刘进带着随从,走到记忆中的张宅附近。

    只是一眼,他便看到了原本破旧的垣墙上,现在多了文字。

    有二三十名身着儒服的士子,聚集在墙壁之下,拿着竹简与笔墨,似乎在抄录着其上的内容。

    刘进走上前去,便看到,一排排文字,从左至右,依次排开。

    “一上一,一上五去四,一去九进一……”刘进忍不住低声念起来。

    直至念完,他愕然发现,这墙壁上的文字,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极为好记。

    “这就是所谓的‘珠算口诀’?”刘进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于是,继续向前,走到张家门口,然后轻轻扣响房门,朗声说道:“太学生王进,求见张兄!”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绸缎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刘进眼前。

    “王兄是吧……”这人略带轻佻的说道:“请进吧,老师有请……”

    刚刚走进大门,一个紧随刘进的随从就忽然上前,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报告:“殿下,请小心,此人乃茂陵大贾袁广汉之独子袁常,最是纨绔,在长安城中素以跋扈闻名!”

    刘进闻言,也是脸色微变。

    袁常的大名,便是他也有所耳闻。

    据说此子,十六岁开始就已经是长安一霸。

    到处打脸、砸钱,公卿子弟皆闻之色变。

    刘进曾经听说过,袁广汉与主爵都尉桑弘羊、贰师将军海西候李广利,往来甚密。

    尤其是海西候李广利,据称,自天汉以来,每岁李广利回京,都会去袁广汉的园林度假。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看上去似乎还与张子重有着关系?”刘进在心里寻思着。

    袁家的水,可是很深的!

    刘进曾听宫里面的人议论过,说是当年江充之所以丢水衡都尉的官职,与袁家有着些关系。

    “张兄若与袁氏关系密切,恐怕会害了他啊……”刘进在心里想道。

    刘进很清楚,自己的祖父的性格。

    别看袁家现在风光、嚣张、跋扈。

    然而,假如当年江充丢官的事情,真是袁家的手笔。

    那袁家就已经离死不远了!

    他的祖父,是轻易不会饶恕那些胆敢干涉、干预和试图扰乱他的视线的人的。

    在刘进的印象里,除了已故的大将军长平烈候,他的舅祖父大人外,这些年来,所有曾经企图那样做的人,一旦被发现,只有一个下场——死!

    想当年,义纵担任内史的时候,一度深得圣心,宠幸至极。

    然而,在担任内史不到两年,这个曾经威震天下的酷吏就被处死了!

    表面上,义纵是因为妄议诏命,对抗国策,与当时国家的告缗政策唱对台戏。

    但实则……

    很多人都知道,义纵之所以死,不是因为他与杨可有仇,故意抓杨可派去执行告缗的官吏。

    而是因为,在前一年,当今天子他的祖父,从甘泉宫前往鼎湖寿宫,探望寿宫神君。

    在路上见到驰道破旧,道路泥泞。

    这位天子当时就怒了,骂道:纵以为我不复行此道乎?

    于是,这位曾经天下知名的能臣、酷吏,轻轻松松的就被杨可扳倒。

    义纵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连义纵这样的大臣,尚且都可以因为只是一件很可能细微的小事而获罪于天,死的不明不白。

    袁家再牛,再有钱,又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反正,刘进是一点也不看好,袁氏的未来。

    正想着这个事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兄远来辛苦了……”张越赤着脚从房门里走出来,拜道:“还请入内一叙……”

    刘进见了,非常感动,觉得这个张子重是真的将自己看成朋友,才会连鞋子也忘记穿了,急急忙忙的出门相迎。

    心中一暖,他就拜道:“张兄言重了……”

    却哪里知道,其实,这两天张越根本就没有穿鞋的时候。

    他一直在房中,忙着做一件事情——翻译。

    将来自后世的《战争论》中的精华翻译成文言文。

    这无疑是一件繁重的工作。

    甚至可能当初第一个将《战争论》翻译成汉语的人还要艰辛。

    没办法,这件事情不得不做,《战争论》想要得到更多重视和更多关注,就必须进行这样的翻译。

    而且翻译质量还不能差。

    得文采斐然,引经据典。

    好在,袁常的几个随从,都是饱学之士。

    有他们的帮助,张越的工作压力大大减轻了。

    带着‘王进’,进了客厅,主宾落座后,张越就让人端来些点心,然后道:“王兄一别多日,素来可好?”

    刘进闻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不太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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