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低人一等的卑微,又何来登高问鼎的尊贵。

    于冰心眼见着苦劝无用,神情黯然失色,心里有着无尽的悔恨,悔不当初听凭兄长的安排,未能及时告知莫白实情,以至于形势所趋造成如今的局面,眼见着整个江湖步入混乱。

    如今莫白不灭金身未成,被困于此,她又不敢拂逆兄长,她也根本没有实力去违背兄长的意愿。

    “听闻兄长为求脱困伤了真元可是真的?”见到兄长执意甚至,于冰心只好缓和些语气,慰言问道。

    “冰心!你可见过不灭金身的威力?”听到妹妹不再纠缠下去,逆鳞答非所问地说道。

    “不灭金身?你不是说此功尚未成形么?”

    说罢,只见逆鳞示意让于冰心退后几步,随即大袖一摆,浑身真气集结内敛,霎时间周遭衣物随身而止,气息摒闭,胸口再无起伏动静,宛如已死之身。

    目睹此状,于冰心焦急万分,意欲出言询问,又怕惊扰到兄长,令其分神再引发祸事,故而屏息凝神地注视着逆鳞,不再言语。

    须臾,原本看似平静的水面,赫然间水浪翻腾,数条水环窜出,如同擎天之柱腾空而起,继而水柱盘桓于头顶上空,集结一处,倾泻而下,又重回湖中,却只见湖面竟未溅起半寸水花,而方才水浪所过之处,断枝残叶随风去往,不知何时凝结出无数冰刃,定睛一看,冰刃已成寒光熠熠的尖刺,尔后,朝亭楼直扑过来,顿时又瞬间消融无无形。

    似这等惊若天人的修为,虚空御形,尽管从起势到消融于无形只是盏茶之间的短暂,凡人是决计不可能拥有的,尔后,于冰心登时明白,这莫非便是兄长所言的不灭金身的威力。

    正自思量间,逆鳞方才宛若死人的神色,忽又恢复了活人般的气息,只是较之前有了些急促。

    “冰心!”

    “这便是……!”

    “不错!这便是不灭金身所达的境界,摘叶飞花,伤杀无形!”

    “你既已练成,又何须再让别人成为你的对手?”

    “凡事皆有天意,这不灭金身为兄确实早已修成,但与契机不合,元神出窍之后不能长久,方才的施展,已是我的修为所能维持的极限了!”

    “此言何意?”

    “这不灭金身乃是毗邻神技的上古神功,我龙行司之所以以不败神话立足于天下,所仰仗的便是这不灭金身的威风,既为神技,自是极难成形,我龙行司数辈先贤无一人参透玄机练成,为兄我有幸得以练成,却奈何契机天赋不合,无法长久!”

    “但这与莫白又有何干系?”

    尽管逆鳞耐心叙述,但于冰心还是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与莫白有何关联。

    “因为他是自我之后,唯一没有被《无极神功》和《幻影归尘篇》乱了神志的人!”

    “……!”

    “要修习不灭金身,最危险的便是过《无极幻影》这一关,莫白他过了,而且他竟然可以完全压制这股霸道的力量,愤怒之时才会被激发!”

    “他既与你有着同样的机缘,为何你能成,他却被形神分体,莫非这也是你们为了掌控他所使的手段不成?”,听着兄长逆鳞的叙述,于冰心不由心生联想,当即问道。

    “这……!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看,不灭金身太过强大,而且莫白的心更纯净,性情庸和,修为早已强过我几分,若不趁他未成气候之时加以削弱,日后只怕无人可敌,这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不过……!”

    “不过如何?”

    “莫白虽然遭遇形神分体功力尽失,但为兄在助他调息之时发现,他体内的‘鼍鼋真气’仍在,只要这股真气尚在,假以时日便可自行恢复如初,且可能尤甚从前!”

    “既是如此,你邀他来这,又是否另有打算?”

    “你多虑了!不管他日后如何强大,能与之匹敌的已不再是我了!”

    看着兄长言语之时神情异常地失落,方才不可一世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于冰心顿感错愕。

    “是谁?”

    “谁得了他的形神分体,日后便是能互相克制的对手,我命里注定无法克制他,总不能让他独登绝顶再无敌手吧!”

    听言,于冰心立时深陷沉思,这风怜影马三军等人,本就心机极重,之前莫白就屡遭算计,日后若他们晓得了这层厉害,那可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连顶着不败神话的主事,都说出来这般无可奈何的绵软之话,依其所言,可怕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除了天行剑一无所有,却又受尽算计毫不起眼的莫白。

    须臾,四周除了未曾平息的风浪之声,再无动静,逆鳞忽又开口言道:“想不到这令人畏惧万分的食情蛊,竟让他与樊家的‘鼍鼋真气’完全融为了一体,这也算是他因祸得福!”

    听及此处,于冰心粉黛黯然,若不是当初因为食情蛊而趟进这趟段俗尘,何至于落得如今这地步。

    “你……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何?”于冰心人如其名,冰雪聪明,她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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