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不明白绾儿的身不由己,绾儿的无可奈何,绾儿的挣扎与痛苦……

    就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明明那么想要带她离开,却忍着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那么去做。所以明明知道她都是在撒谎,却要装作相信了那些话,而后伤心到转身离去。

    到最后,君夕颜已弄不清楚,她究竟是在为北堂清绾今夜就将成为他人之妻而伤心,还是在为北堂清绾忍着心痛对她说出那些伤人之语而心疼,抑或是在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堂清绾痛苦挣扎而绝望到心碎。

    但君夕颜知道,她不能再在那里待下去了,因为那是在逼北堂清绾,而北堂清绾自己早已把自己逼到了绝望的边缘,她又如何能忍心再去逼她。

    君夕颜只怪自己,不能够让绾儿名正言顺的与她一起,只怪自己,不能够让绾儿心无挂碍的与她一起……

    当君夕颜再次抬眸看向卫炔之时,眸眼中又恢复了一片清冷之色。

    “替我买身男装回来”

    将买回来的月牙白男装给了君夕颜之后,卫炔就等在了房门外。

    直到此时,他才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其实早在踏进这帝都皇城之前,君夕颜就已然预料到会有如今这个局面,因而早就想好了这日后要走的路,那便是男儿装,应科举,入朝堂。

    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响起,卫炔随即转过了身,一抬头,心中只道

    “面容似玉眉如画,身姿卓然翩翩郎”

    单纯看长相,与北堂清绾确实挺相配的,只是季舒珩身上这袭绯色的豹样圆领右衽官袍与北堂清绾的淡紫色宫装却并不是那么般配。

    君夕颜向来不喜欢使用任何兵器,可不知何故,此番却要了一把剑来作为兵器。

    随着北堂明礼一声令下,两人皆各自做好了战的准备。

    君夕颜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剑柄,使剑尖斜指于地,两眼平视,目光冷清的望着立于对面的季舒珩。

    季舒珩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人明明看着无一丝倨傲之气,可当与她对视之时,却总有些不战便已居于她之下的感觉。

    季舒珩丝毫不敢轻敌,尤其是在看了方才卫炔与战天的对战之后,他觉得眼前人的武功修为必在那卫炔之上。

    但不管怎样,此战他都不能输,不仅是为了维护他定北王府的声誉,更为了坐在他身旁的人。

    剑眉微敛,两手蓦地握紧微凉的枪身,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枪向着君夕颜刺去。

    只听得银枪穿破长空,呼呼生风,可君夕颜却是站在那儿未动,眼角余光一直望着那端坐于席位上之人。

    自季舒珩走上殿前之后,北堂清绾便一直看着殿前,可君夕颜却不知道,她的目光究竟是停留在了她还是他的身上。

    就在锋利的枪头即将刺上那纯白的胸前衣襟之时,君夕颜倏地一下侧过了身,让银枪贴着胸口而过。

    季舒珩一击不成,即刻回枪一扫,向着君夕颜的腰身挥去。君夕颜迅即提气运功,脚尖着地,身子后倾,整个人迅速后移,让枪尖从腹间惊险地划过,而后翻身一跃到了季舒珩的身后。

    季舒珩迅即回转过身,不过却并没有出招攻击,只是笑着道

    “君兄若是一直这么躲着,只守不攻,我们这场比试怕是永远都比不完”

    坐在左侧首位的太子北堂玄裕也突然笑着打趣道,“这状元定是怕刀剑无眼,若是在较量过程中不小心伤到了季小王爷,到时候怕七皇妹怪罪”。

    北堂清绾眉眼微抬,柔柔一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父皇既已说过是点到即止,状元与舒珩在比试之时便定不会伤到彼此,绾儿又有何可怪罪”。

    “噢?是吗?”,北堂玄裕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北堂清绾,“可这真刀真枪的较量,难免会有些意外”。

    “三哥,这你就错了”,北堂清鸾这又忍不住出言相激了,“这高手出招,皆能做到收放自如,因而是绝不会在比试中伤到他人的,若是怕不小心伤到他人,便是这功夫还不到家了”。

    “好了”,北堂明礼皱了下眉,而后对君夕颜道,“君爱卿不得再躲避,比武继续吧”。

    这一次,君夕颜没有再躲避,季舒珩的每一次攻击,她皆会提剑相迎,但每每只是将他的攻击化解便作罢。

    而在自己出手攻击季舒珩时,却又只使出五分力,还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季舒珩转守为攻,然后两人就这么僵持对战下去。

    旁人因为不了解君夕颜的武功到底如何,自是看不出丝毫端倪来,但卫炔不一样,他一眼便看出君夕颜并不想那么快结束这比武。

    至于这原因,定是又与公主有关,毕竟这季舒珩现在是她的驸马,定是不想让她丢了面子。

    可卫炔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君夕颜才可这般无所顾忌的看着北堂清绾。

    对,君夕颜是在一心二用,一边与季舒珩比着武,一边偷偷地看着端坐于案前的北堂清绾。

    比之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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