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向叫住:“你在哪家医院工作,有时间我去看你。”

    



    柳莺儿止步,扶着一棵梧桐树道:“中心医院,外科护士。没事不许来找我,别人看见不好,我走了,再见。”

    



    “喂,你有男朋友了吗?”薛向一脸的希冀,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没有男朋友,不过…有…未婚夫了!”柳莺儿低头看着脚尖,穿林风吹过,拂乱了她额前的刘海儿。

    



    炎炎夏日,薛向如坠冰窖,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这么美丽的姑娘又岂会没有人追求?她的存在又岂是上天安排来专门等着与自己相遇?人世间最大的爱情悲剧不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年龄有时不是束缚爱情的界线,可婚姻往往让第三者的爱情止步,更别提在这样一个严肃到禁锢的年代。

    



    薛向扶着车子的手微微颤抖,他有些站不稳,勉强斜倚着车子站了。不知是他的扶着车子,还是车子支撑着他,最终没有倒下。

    



    两人脉脉不语,林间凉风习习。树上雀儿也歇了声,偶尔几片梧桐叶落下,风一吹又飘得好远好远。

    



    “谢谢你送我到这儿,再见。”柳莺儿一棵一棵的扶着梧桐树,缓缓前行,一阵急风刮来,天上又下起一阵梧桐叶,淡绿色的梧桐叶落满肩头。绿百合来时灿烂,去时凄绝。再见吧,薛向,还是再也不见。

    



    “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在故事里的纸条上写着,如果你像事里的女孩那样答复我。不管天王老子,我也会把遂了你的心思。”薛向冲着她纤弱、哀婉的背影喊道。

    



    柳莺儿窈窕的身子猛然一滞,继而前行,头也没回:“那些话你留着,对别的女孩说吧。”她加快了步子,继而小跑,仿佛在逃离什么。如果细心,就会发现,每一棵她拂过的梧桐树下都藏着一滴眼泪。

    



    风停了,人痴了。

    



    未曾相爱成痴绝,一片情思已付与。

    



    薛向平日里有千百斤力气的身子,此时绵软无力,勉强推着车子一步步向前挪去…

    



    …………

    



    月牙悄悄爬上树梢,浑身无力的薛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了一觉醒来,身子还是没有力气,胸腔中憋了一团火,烧得他心肝儿疼。

    



    “大哥,你醒啦,人家都来看你好几次呢。吃晚饭的时候,二姐不让我叫你,说你身子不舒服,让你多睡会儿。大哥,你怎么啦?”小家伙推开房门,小脸蛋儿写满紧张,嘟嘟嘟跑到床前,两只小脚朝后一甩,一双画着红娃娃的小拖鞋飞得老远。小家伙伸出肉肉的小手来摸薛向的脑袋,然后又摸摸自己的,皱着小眉头自语:“不烧呀?大哥你哪里不舒服,快说嘛,人家担心呢。”

    



    薛向被小家伙肉乎乎的小手摸得痒痒,这会儿精神好了不少,一把把小家伙抱进怀里,笑道:“小宝贝,你一来大哥的身子全好啦,现在几点啦,小宝贝晚上吃的什么呀?”

    



    小家伙小手搂住薛向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道:“大懒虫,都七点了,看你晚上怎么睡。到时,可不许求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噢。晚上吃的西红柿炒鸡蛋,丝瓜汤,还有红烧大鲤鱼,二姐都给你温在锅里呢。大家伙,要吃吗?”自从薛向给小家伙讲了第一个童话故事后,以后每天晚上至少一个故事哄她睡觉,成了雷打不动的任务。小家伙不仅爱听故事,小小年纪,偏偏好为人师,自己也编起了故事。她的故事多是幼稚可笑、前言不搭后语,却总逼着薛向听他讲,最开始薛向实在是听不下去,睡了过去。总会被一脸愤怒的小家伙捏住鼻子,闹醒。自那以后,只要小家伙讲故事,薛向就装作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提出自己的疑问和从故事里获得的收获,满足小家伙的荣誉感,方才能一夜好睡。自此,小家伙以为自己讲的故事十分了不得,每夜还顾作矜持,耍性子不讲,薛向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故作不听你不故事我可睡不着,再三哀求,小家伙才肯发善心似的讲一个买冰棒之类的故事。

    



    薛向一天也没怎么正常吃饭,这会儿肚子真有点饿了,他知道自己不能下床去厨房盛饭,给他端饭是小家伙的特权,轻易不准人越权。薛向看着小家伙,笑眯眯地道:“我饿啦,小宝贝,你给我碗端饭吧。”

    



    小家伙一听,月牙弯弯,哧溜一下从薛向怀里爬了出来,两条小短腿向后急滑,顺着床沿溜了下来。撒上自己的可爱拖鞋,嘟嘟嘟,向厨房跑去,边跑边喊:“二姐,大懒虫醒了,要饭吃呢。你帮我盛了,我好给大懒虫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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