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过程太过顺利,直到出了宫城,本宫才有点后知后觉的兴奋感。

    “赵构,你让马车快些走,”本宫忍不住道,“现在夜市已经开市了吧?”

    赵构随着马车颠簸,整个人一晃一晃,全身骨头也没有似的,好像闲散得快睡着了。“急着去干嘛?刚开市反正游人又不多。先去我家把衣服换了。做戏也要做全套。”

    本宫只好转回头去,老实坐住,心里把赵构拿来痛殴一百遍。

    赵构家武人作风,粗枝大叶。本宫看到马车时还感慨道到底是百年世家,再简朴的车驾也装饰华贵,错金镶玉,哪料真坐上去却发现这马车空有个外架子,内室素净得连一张软垫也没有,行路又颠簸,没一会儿就磕得本宫腿疼。

    好容易捱到了赵府,本宫未等马车停稳就跳下车,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赵安呢?”

    管家赵濮早就候在一旁,此时不紧不慢跟在本宫身后答道:“回禀殿下,小侯爷正在房中养伤。近期不可外出。”

    本宫听得奇怪:“养伤?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构优哉游哉从车上下来,道:“我昨天代父亲执行家法了。赵安骨头太轻,打几顿就好了。”

    本宫给他说得惴惴不安,赵氏家规本宫看过几页,比军法还要严格,动不动就杖责鞭刑,罪过大了连“碎骨断首”(赵氏家规里写得清楚,要将人缚在特制的案板上,陆续将全身上下五十余根长骨头生生砸断,最后砸到颈骨,断首陨命,刑罚方结束。此刑最久可以持续两月,期间罪人的骨头长好又被重新折断,其中痛苦非人所能承受,有记载的受刑者无一不是咬舌自尽的。)这种及其狠厉的刑罚都有,也亏得赵家先祖对自己族中子弟下得去手。本宫道:“好歹是你表弟,真下狠手打?”

    赵构越过本宫走向内院,头也不回道:“年轻人,断几根骨头又不会死。”

    本宫更加惶惶,赶紧奔向内院,去寻赵安,却被赵构拖住去换衣服,本宫力气没有赵构大,一时只好任他宰割。

    “行了,换好了,赵安在哪里?”本宫真怕赵构手下没轻重将赵安打出个好歹来。要是那样,太平该怎么办呢?

    赵构端严地看着本宫,看得本宫心里直打鼓。过了许久,赵构忽然噗嗤一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护着自己的妹夫了?前两天不是还嚷嚷着要收拾他吗?”

    本宫看他这个样子,终于反应过来赵安应该没什么大事,心下不免恼怒,于是赌气道:“赵安死活与我何干,他又不是我表弟。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只听得一声叹息,原来赵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本宫身后。“殿下这话真伤微臣的心,”赵安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却做西子捧心状道:“难道殿下忘了与微臣往日的情谊?”

    本宫嫌弃道:“去!”说罢随手一攘。

    赵安身型健硕,往日里也是玉树之姿,此时居然因本宫这轻轻一攘撞到门轴上,面色登时惨白,细汗从额上冒出。

    本宫一看,心道赵构这昏贼,必定是重责杖打了赵安的脊背,叫他行止看似如常,却一举一动都有筋肉牵扯之苦。

    赵安撞到伤处,本宫自觉有愧,便急急地去扶他。

    赵构这厮不但不搭手,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扶他干什么,让他自己撞死,也免得来日成为家门祸端。”

    赵安一听就苦笑,本宫却来气:“你有完没有了?”

    赵构歪头看本宫,道:“咦,你不恼赵安啦?”

    本宫心道,他这个样子,本宫还恼什么。于是瞪了赵构一眼,勉力将赵安扶起来,去榻上卧着。

    本宫对赵安道:“太平今日没有来,本宫看你也不必跟着了。”

    赵安道:“七夕殿下也不带公主出来?殿下真是狠心。”

    本宫冷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要好自为之。你自己不是也说吗,时日还长,做什么急在一时?”

    赵安默默,垂首不言。

    本宫只好又道:“凭虚候,眼下是计划来日的时候。太平恪纯,难道你还怕她许意他人?太平中意的人,难道本宫会拗着她不许她嫁么?”

    赵安这才抬头,眼里掩不住的欢喜:“多谢殿下!”

    本宫摆摆手,心道你们俩少给本宫惹点麻烦,本宫就谢谢你们了,哪里还敢去阻碍你们两情相悦。

    回头一看,赵构还倚在门口吹风,半点事不挂在心的样子。本宫便道:“猢狲!今晚到底出不出去?再不去夜市要闭市了!”

    赵构瞥了本宫一眼道:“不去了。”

    本宫道:“不去我就拆了你这赵府!”

    赵构佯装求饶道:“好好好,去去去。走了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本宫忙赶上。这人说风就是雨,真是再任性也没有。

    出了赵府,赵构与本宫步行到了长安东市,果真见人声鼎沸,处处张灯结彩。星月流光,商贩喧哗,好不热闹。

    深宵夜市本宫还是第一次逛,不免到处看稀奇。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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