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芝心如缟素地躺在一张千工拔步床上,像离了水的鱼一般,使劲地挣扎着。

    陆阳春动作不停,嘴也没有闲着,竭尽所能用最不堪的言语辱骂她,“王琳芝,你还真是口是心非,脸上一副我迫着你的模样,心里只怕不知道多高兴呢。”

    王琳芝凄然一笑,“我求你了,别这样。”

    陆阳春皮笑肉不笑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印刷得十分精美的册子,丢了过去,“你照着上面的招式将我伺侯好,我一高兴自然会满足你的愿望。”

    王琳芝狐疑地将那册子捡起来,随手翻了几页,又恨不得将那册子砸到陆阳春的脸上去。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今天是她父兄的忌日,可陆阳春这个牲畜,做的是人事吗?

    想当年他求娶的她的时候,也曾在王家的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一直到晕倒。父母和姑母看在他对自己一片情义的份上,才同意了他们的亲事。

    那时她王琳芝是清阳公主疼爱的女儿,是皇后最宠爱的内侄女,是他陆阳春花空一切心思才娶回去的珍宝。如今姑母死了,父亲和兄长也全被赐死,她在陆阳春的眼里就从珍宝变成了低到尘埃里的污泥,让他时时不忘在上面踩一脚还觉得脏了自己的鞋。

    若不是兄长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侄儿,她真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才好。

    谁让她有眼无珠,嫁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呢,这苦果也只有自己默默地吞下去。

    若不是她执意要嫁给这个男人,父兄根本不会死,所以再苦再难她也要活着,保全那无辜的小侄儿,为王家留住这唯一的香火。

    “姐姐,你为了勾搭陆郎还真是无所不用啊,居然看起春宫来了?我那姨母蔡国公主若是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只怕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一个熟悉的女声突兀的开口道。

    王琳芝抬头,不期看到程静姝那张略带讽刺的脸。

    她的母亲清阳公主在父亲被赐死之后,就被皇上封为蔡国公主逼着另嫁他人,母亲虽然被封了国公主,但嫁的却是一个臭名远扬的男人,没多久就病逝了。程静柔果然知道往哪里捅刀才会让她更痛。

    “从你七岁起,就住在公主府,我母亲更是拿你当自己的亲人看待,为何连你也要背叛我?”

    难道是自己不能生养的事情?可她不是已经答应了,许程静姝做陆阳春的平妻。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程静姝冷冷地笑了起来,“我的好姐姐,你真当自己是不能生养吗?我告诉你吧,不过是因为我悄悄地在你的饮食中加了几味药罢了。从小到大你总爱装善良,你若真的善良,会让皇帝赐婚给你和陆郎?还骗我说是做平妻,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个妾?你真是太恶毒了。”

    当初,还不是程静姝整天哭哭啼啼地说舍不得自己,若她嫁人程静柔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程静姝那时候天天装柔弱,她怕她想不开,才这般安慰她,后来见她为陆阳春茶不思饭不想,自己又被大夫诊出来不能生养,而陆阳春又是独子,这才询问程静姝平妻之事,哪想她脸上装做欣喜,心里却早将自己恨之入骨。

    王琳芝呆了半晌,才不死心地问道:“我嫁到陆家之后,你并不经常过来,那药是何时放进去的?”

    她虽然这般问,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没嫁到陆家之前,程静姝整天死乞赖脸地煲汤给自己的喝,难道她蓄谋这件事已经很久?

    “为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好多年了,连你和陆郎的相识也是我从中牵针引线的呢。要不然,你以为他会将你的喜好知道得这般清楚?”程静姝笑得越发张狂得意。

    赵喆发动政变时,程静姝的父亲程琅在政变中出了大力却英年早逝,她的母亲丽华郡主由睿宗皇帝做主另嫁他人,没几年也病逝了。

    后来,昌盛帝赵喆不知从哪里得到了程静姝尚在人世的消息,便令王皇后好好照顾她,王皇后便将人安排在在清阳公主的府上。

    岂知到头来,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王琳芝不死心地问道。

    程静姝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王琳芝一眼,“我想要什么,自然是靠自己来争取,岂会接受你假惺惺的施舍?”

    她一直把程静姝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没想到程静姝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如此的憎恨她。

    “你又为什么要娶我?”王琳芝转头向陆阳春道。

    “自然是为了帮静姝讨回公道,你仗着自己有一个公主的娘和一个做皇后的姑姑,把眼睛长在头顶上,那时你可想过自己会有今天?”陆阳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我会娶你,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主动贴上来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静姝,偏偏要从她的手里抢了我。”

    什么叫她自己主动贴上来?

    若不是程静姝天天替陆阳春传话,送东西给自己,她根本不会正眼看他,现在父亲和姑姑死了,他们就这般信口雌黄,颠倒是非。这俩人当真以为全京城的人都失去了辨别能力,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根本不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金闺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梅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梅青并收藏金闺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