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孟起一把拦住老者。

    “怎么?想将风尘雪莲让与我么?”

    “不是。这风尘雪莲对晚辈有用。”

    “哦?那就是想跟我套近乎?”白衣老者显然认定孟起的想法,口中一声冷哼。

    孟起并不计较老者的冷嘲热讽。而是淡定的说道:“我观前辈起色,印堂发黑,中气不足,莫非是受了什么内伤。”

    老者眉头微皱,眼睛出淡然杀气不过很快被掩饰。凝道:“是又如何?莫非你这小子还敢于我动手?”

    老者越是表现出强硬,这表面内伤越严重,孟起已经十分确定这老者其实在强撑身体,否则哪容他这般聒噪。

    “不敢,即使前辈现在重病垂危,晚辈也不敢对您动手。”

    一语道破玄机,老者目光如骤。他承认动过杀机,可是细细一想,这少年或许并不存在恶意,要知道他拖着重伤使出三招,早已是强弩之末,杀他易如反掌。少年精通药理,岂能不知,他又何必自欺欺人。微叹口气,淡然道:“哈哈,好小子,面对生死能临危不乱,心思通达。敌人虚弱又不落井下石,真是个好孩子。”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你就不怕老夫杀人灭口,熟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老夫只剩一口气,也能轻易取你们的小命。”

    “怕是怕,不过前辈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晚辈心中有数。”孟起恭敬回答。

    “哈哈哈,大奸大恶。老夫行事一向不被释俗所羁绊,快意恩仇。何来善恶。”

    “所以晚辈想医治前辈伤疾,来报答前辈的不杀之恩。”

    “什么!”老者惊讶,不知是谁给少年的底气,呆滞的表情很快化为一声轻蔑冷笑:“嘿嘿,小娃子不是我小瞧你,我这病除却怡廷使,无人能医,诺非我于他们有瓜葛,立誓终生不求怡廷使医治,岂能托到现在。”

    “前辈拼了命信守承诺,可见是一位光明磊落的英杰,只是晚辈愿意一试。”

    老者见孟起眼神不作假,心中一动,莫非这等少年知其病因,可将疾患举手破解?只是这可能么?他却了解,这伤受寒气所波,侵入五脏,虚极高明针灸配合气导医治,若无精通者必死无疑。

    “好吧。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是怡廷使么?”老者被孟起打动,其实他知风尘雪莲有续命功效,却不能瓦解病患,这少年提出的条件,正是他急切渴望得到的。

    “如何才算怡廷使。他是自封的么?”孟起趁机询问怡廷使的情况。惹的老者哈哈大笑。

    “嘿嘿你这小娃子。真是少年无知。怡廷使身份尊贵,却无一不是经纬天才。机智近妖的存在。如河北沮授,颍川戏志才。都是怡廷使。精通神志引导,辅助一方诸侯。可惜昔日三大巨头之一的水镜先生司马微脱离怡廷使。随后不知去向。否则让他出手,我的性命也可保全。”

    老者无意之间的谈话,却给孟起强烈震撼!沮授、戏志才!司马微,这可都是东汉末年风云人物,连他们都是怡廷使,那么其他人呢。。

    孟起骇然,这怡廷使莫非如一只无形巨手,超控着天下大势。

    “哈哈。少年你别胡思乱想。咋们言归正传。成为怡廷使,必须要有人引进,然后前往帝都洛阳。完成考核才行,至于其内部组织,完全松散,十分自由,并没有严格的政治立场。”老者循循善诱,肆在缓解世界观坍塌给孟起带来的负面影响。

    “呵呵,是晚辈失礼了。那凉州可曾有怡廷使?”

    “自然没有。西蛮子懂蛇皮高雅,文士自然不会依附。这也是老夫躲入凉州的原因,只怕受到诱惑,破去誓言。”老者显然对凉州人不通风雅嗤之以鼻,又因为现今的处境而自暴自弃。

    “我得到了老师的引荐,还未去帝都考核,想必不算怡廷使吧。”

    “自然不算。好了小子,老夫已经将知道的全盘托出,如今也该兑现约定了。”

    “好,承蒙前辈看中,晚辈尽力一搏。”

    针灸。是华佗临走时留下的。孟起视若珍宝。把他摊放地上,如同宝剑出锋。几道凛冽的寒门蹭蹭而上。触摸一丝冰凉。孟起拿起最短的一根,这本是酒精淬炼之物,无需繁文缛节。

    “前辈先盘腿而坐,待晚辈施针。”

    老者脱去上衣。盘腿坐落在岩石之上。双目紧闭,似乎沟通天地灵气,犹如老僧入定。

    感叹老者洒脱随意,孟起身影落在老者边上,那根短小锋利的银针初露锋芒,扎在老者的天灵盖上。这是华老青囊书中阵眼。御气以滋万法。老者身躯一震。随即一股热流从下而上,汇聚天顶。

    老者身上腿部都有气节。需小心处理,孟起小心翼翼施针,一引一动,进退自如。打开困顿已久的局面。堵塞的血液犹如重获新生,快速逃离道道堵塞的峡口。老者嘴角一丝腥甜。感觉身体的病患正在逐渐消失,对孟起的医术也有了个初步的认识。感叹能将人头结构掌握如此细腻的人,着实不多。

    励精图治三个时辰,终于落下最后一针。过程惊心动魄,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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