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拍了拍额头,告罪道:“瞧我这记性,殿下现在是长安府少尹了,之前下官还去府上拜会过,不过门房告诉下官,殿下正在闭关,所以不曾见着,看殿下如此精神,想必闭关有所突破,真是可喜可贺!”

    说到这里,转身喝斥自己的随从:“见到安王殿下,还不行礼?”

    他的随从立即拱手行礼:“见过安王殿下!”

    见李崇德十分热络,李晔便笑道:“你我昔日共经患难,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听说你现在进了神策军任职?”

    “是,是,下官进了神策军,不过跟殿下没法相提并论,下官就是一介小小的都头,上不来台面。”李崇德听了李晔的话,受宠若惊,腰弯得更低了,哪还有半分面对李曜时的耀武扬威之态,“不瞒殿下说,家父知道牛首山的事后,十分感激,常说要登门拜访,不过殿下最近闭关频繁,下官没有机会。”

    李晔笑道:“倒是我疏忽了,从牛首山归来,只想着闭关,没顾得上与你们往来。当日你我并肩作战,共经生死,有同袍之谊,此番正该多多亲近才是,你且不用多言,稍后我在府上设宴,专门招待你等。”

    “殿下设宴招待,这怎么当得起?”李崇德言语上诚惶诚恐,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围观的人现在都弄清楚了,眼前这个年轻的长安府少尹,就是昔日“名闻长安”的安王世子,如今的安王殿下,不由得议论声更多。

    “这就是那个二十年不能修行,被众人说成是虎父犬子的安王?”有人诧异起来。

    他身旁的人,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找死呢!什么虎父犬子?现在的安王,可是皇朝俊彦,早就得到了袁天师传承不说,而且出仕考核还是魁首,现在官拜四品少尹!”

    “我的天,四......四品?”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安王是什么身份!老安王的功绩,谁不知道?老安王的名声,谁不称赞?安王如今继承老安王衣钵,日后必是朝廷栋梁,社稷重臣!”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李晔收敛了笑容,以示寒暄过后,该公事公办了:“我听闻香苓阁有修士交手,这才赶过来,你们是怎么回事?”

    说着,眉目含威的向李曜看去。

    李曜在看到李晔出现的时候,就面无血色了,不过他现在鼻青脸肿,半张脸都给沾满了血,倒是看不出苍白的面孔,不过那双瞪大的眼睛,还是显示出极大的惶恐,他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李晔:“你......李晔?你......你竟然,做了长安府少尹?”

    “混账!少尹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你找死!?”李崇德的狗腿子本性,一下子显露无疑,对着李曜就是一声厉喝,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再度出手的架势,颇有狗仗人势的意思。

    李晔跟邢国公府的争斗,在宗室里又不是什么秘辛,李崇德也略知一二,虽然不知详情,但也明白双方是对头,所以此时毫不客气的喝斥李曜。

    李晔摆摆手,示意李崇德稍安勿躁,问道:“为何斗殴?详细说来。”

    “是。”李崇德立马向李晔拱手,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回少尹的话,下官今日休沐,方才正在楼里饮酒,这厮见到下官之后,便上来滋事,言语之中颇有侮辱之意......想必少尹方才也听到,这厮出口就辱骂下官。下官也是酒饮得多了些,这才愤而出手,非是有意蔑视朝廷律法,还请少尹治罪!”

    李晔“嗯”了一声,又问李曜:“可是如此?”

    “他胡说!”李曜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李崇德鼻子,怒气不减道:“分明就是他主动来滋事,还纵容手下,打伤我的人,我只是被迫还手......”

    说到这里,李曜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还手的后果,就是被打成猪头。

    而且他看了李晔一眼,也不觉得以他和李晔的关系,李晔会替他主持公道,眼见李晔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哪里还能想象不到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有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晔如今当权,而李曜只是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并且李冠书死后,昔日巴结邢国公的那些官吏,全都不再与他来往,邢国公的那些党羽,包括府上的练气修士,也俱都改换门庭。

    眼下的李曜,就跟丧家之犬无异,也就是朝廷顾忌脸面,才没有公布李冠书的罪行,但要奢望李曜得到忠烈之后的待遇,那是妄想,虽然李曜还未流落市井,但从今日李崇德就敢欺负他,就能看出来,他已经过上了人人喊打的生活,凄惨无比。

    李曜惨笑一声:“李晔,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恨你,恨你废了我的修为,若非如此,我今日怎会遭受此辱?被李崇德这废物当街殴打?你好狠!我好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会报仇的!”

    说着说着,李曜没激怒李晔,倒是先把自己激怒了,竟然不管不顾,就朝李晔扑过来!

    “放肆!”这回不等李崇德说话,王离就从李晔身后站了出来,一拳就将李曜轰飞,他十六年前就是七品官,那也就意味着,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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