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至少,此时是不会的。

    因而,法王才敢肆无忌惮地当着李探花的面,欺负欺负铁传甲,便算,“小小的”发泄一番自己的怨恨。

    在面对利益得失之时,所谓的高人,气量其实并不见得比普通人更大。

    故有,他们被称之为高人,不过是因为他们关心的利益与普通人有着本质的差别,旁人只以为,“高人”是真正的淡泊名利。

    气质,当“高人们”的利益受损时,他们的反应,与普通人也是一般无二的。

    法王,也是如此!

    李探花幽幽叹息了一声,不着痕迹地转过身来,打破了法王对铁传甲的精神侵袭。

    “我的心已死,但**终究是活着,既然活着,总该做些什么,还给天地。”

    李探花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带上什么特殊的感**彩,平平淡淡,没有夸耀,也没有贬斥,便似在陈述着,水是液体,风是流体这样的道理一般。

    这句话,是李探花对他一生的总结,孑然于世,形单影只,虽有血脉在世,却不得一见,悲苦寂寥。

    或许,便是因为又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悔恨,他的飞刀才能触及时间,在他心中,不无不曾想过,要逆转时空,挽回所有失去的。

    但这句话,亦清晰地表明他的态度,他的立场,同时,也解释了不杀法王的原因——两界战争在即,一个活着的武学大宗,总比一个死掉的武学大宗要强的多,有价值的多。

    至少,也该做些什么,还给天地。

    但其中,却将法王与货物相比了……

    虽然他并没有这样说,但他就是这个意思,莫说东邪、南僧、法王三位武学大宗,纵是铁传甲,也听了出来。

    李探花,可没有惯着法王的习惯……

    铁传甲努力板起了脸,假装目不斜视,在为李探花悲苦一生叹息的时候,却也差点忍俊不禁了起来。

    终究,他家少爷,还是为他讨回了场子,削了另一个人的面子。

    东西与南僧亦是暗暗偷乐着,对李探花饶过法王的那点芥蒂,悄然散了。

    当然,法王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了下来,尊贵如他,又何曾这么让人训孙子一般教育了一顿,但形式比人强,他纵有无限怒火,也只能强自压抑下来。

    李探花的话里,却是清楚表明了,他虽然不会将他杀了,但若是法王太过不识好歹,再削他一顿,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好,好,好!”法王连道三声好,俊秀的面容几乎冻成寒霜,霍然震袖,打破虚空而去。

    却是没有再看矗立在原地的蒙元铁骑一眼。

    “也罢,有些事,终究不还是要做的。”

    李探花淡淡看了一眼在法王走后渐渐骚动起来的蒙元铁骑,蓦然取出一只飞刀,夹在两指之间。

    飞刀堪堪三尺,色呈深灰,刀锋模糊,刀背似曲似直,怪模怪样,一看就是乡间铁匠铺打造的劣质品,等闲两文钱就能换得一把,六文钱或许还能买三赠一,若是掉落地上,叫路人拾了,怕连是刀是剑都不敢确认,之说以叫做飞刀,不过,是因为被李探花拿捏着。

    而这把小刀也也确实是李探花在乡下沽酒时,用剩下的几文钱与老铁匠换的。

    “咻!”

    然而,飞刀虽然劣质,但李探花却非劣质,不见他动作,飞刀即已划破长空,划出一道黯然的刀光,如飞虹流星,咻而划破夜幕,划过蒙元铁骑,划入星门之中。

    星门之后,法王才离去,玉枢便觉一阵心惊胆颤,但不待他动作,一缕黯光飞了过来,玉枢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便觉眼前一眼,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李探花的飞刀,绝非没有杀气,他要杀人时,自然会带上杀气。

    “好一个例无虚发!”

    即将踏入金帐的法王霍然转身,正好看到玉枢被刀光穿身,化作齑粉的一幕,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在他身后,那座辉煌大放,晶彩无尽的星门霍然崩塌,若萤火飞散,咻然融入夜空,再无任何痕迹。

    星门已倒,至于蒙元铁骑如何越过天渊裂谷,如何躲过南朝的追杀,能回来几许人,已不再是法王能关心的了。

    他们,本来就是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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