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悄悄舒了口气,目光微转,无咎郡主耳垂上的粉红已经染到了面颊,

    他的神色忽地一怔,呆在了原地。

    无咎郡主的粉红却也在渐渐加深,仿佛,要滴出了血……

    空气中,蓦地多了一分旖旎气氛,便似那飘去的花瓣,便如,那飘来的情。

    飘忽而来,飘忽而去,叫人捉摸不透。

    吴明与无咎郡主神色同时一震,空气中旖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叫人感受不出的清冷气息。

    二人同时转身,并列着,看向远方。

    远方,一轮朦胧月光渐渐升起,同时,也有一阵风忽然吹了起来,吹得云卷云舒。

    这风,却非慕容彩作怪,这情,也非前一刻的情。

    却见吴明一身银边流月长衫,长发随意披散,风雅不羁,他的面容虽然普通,但一身气质却比世间大多数的男儿还要出彩,便如风,无形无常,吴明亦无形无常。

    此亦万象!

    他的周身,无时无刻不再体现着道的韵律,却是,即将突破武学大宗的征兆。

    无咎郡主一身淡紫华裳,琼带如光,她气质高贵,面容绝美,便似月,无影无暇,高雅的,未履凡尘。

    世间常言风月风月,以为风月注定相依,其实,风月何时相依相存过?

    风无形无常,流连山川湖海,常与烟云为伴,姿态纵然缥缈,却依旧属于人间,而月光,从来都不属于人间。

    高贵如月,何时降临过人间?

    她降临的,仅仅只是洒落下的几许微光罢了。

    风月相依,相依的其实不是风与月,而是风与光。

    情之一字,害人也深,既不知何起,也不知所往,跌落情网的人,便如迷雾中的行人,行行踽踽,寻寻觅觅,终不知心归何处。

    心,不知归处,然路,便在脚下。

    因此,这世间,常有心输给路的时候,便如,幻想败给了现实。

    吴明与无咎郡主,也是如此。

    “师兄,我走了。”终于,过了良久良久,还是无咎郡主打破了宁寂,一句话,却道出了离别。

    离别,而非表明心迹,又或者,他们的心迹已经表明,在月与风同时出现时,就表明了,那月那风,就是他们的心迹。

    无咎郡主知道,吴明也知道,所以,轻轻道了一声知道了,便再也没有侧过目光,他的面容清淡,目光坚定,执着的,如同一座雕塑。

    风无形无常,所以,没有东西能锁住他;月高贵淡雅,所以,注定要留居九天之上。

    两人的路,就如风,就如月,风月,并非一路;两人的心,便如风,便如光,风光,纵然纠缠一时,迷幻了世间,也免不了离别。

    这一点,吴明早已认清,也知道他们终将走不到一起,也因此,他始终没有给无咎郡主一个答案;这一点,无咎郡主却是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因此,是她先道出了离别。

    算得,是一个了结。

    但,能了结的了么?

    吴明不知道,无咎郡主同样不知道……

    情之一字,又有谁知道?

    ……

    元景二年,入春之前,节气反复了一次,再又吹起了一阵寒流。

    这本是最寻常不过的情况,但在这一场寒流之后,元景帝忌常却在支撑不住,病倒在了案侧。

    随即,便有皇太女挟皇朝三军军力,在一众武将的支持下,以监国之名,代理山河。

    天下,似乎要呈现出一种不同的色彩来,时有青年士子高呼,此乃新朝新象,称呼盛世到来。

    但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想!

    青年士子代表的是元明皇朝的新势力,是元明皇朝为恢复国力而扶持起来的年轻一辈。

    但皇朝里,却不止是年轻一辈。

    不要忘了,元景帝忌常起兵伊始,便有许多世家依附跟随,欲图搏一个从龙之功。

    他们的确成功了。

    元景帝趁着赦封皇太女的时候,虽然拔除了一批跳得最欢实的世家,却有更多世家依然在皇朝中作威作福着。

    他们,代表着老旧、顽固势力,也是皇太女忌无咎想要真正统领这片山河的最后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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