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潮汹涌

    秦海明站在旁边,小心地观察着张伯进的脸色,作为商人之子,查颜观色似乎是他的本能。

    “张公子,果然才学过人,这次月考又名列在一等。”秦海明先是小小地捧了张伯进一句,见张伯进的脸上有了丝红光,接着道:“不知张公子可有闲暇,我有两把折扇想请张公子题诗作画,年底归家正好送人,此物可是最风雅的礼物。”

    张伯进的脸色温和下来,一把扇上写上一首诗或涂上几笔画,秦海明就给五两润金,两把十两银子足够自己花销到年底了,不过将来我青云直上时,这些墨宝可就不只值五两银子,算起来还便宜了这小子。

    秦海明暗中冷笑,要不是为了姓张的那本书,自己怎么会大把银子供他挥霍。想想自己也曾寒窗苦读,也曾造访明师,奈何时运不济,接连两次乡试都名落孙山,偶然从张伯近嘴中得知他有本《历科持运集》,自己才曲意交好,想一睹秘笈改变命运。

    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地道:“一个新入学的秀才,年不满二十,读过几年书,居然能将这么多前辈盖过,怕是有猫腻吧。”

    怒意一下子被点燃起来,群情汹涌,越说越愤,不知谁嚷了声“找先生理论去”,人流向后涌向聚贤堂。

    张伯进微微一笑,招呼秦海明道:“秦兄,扇子晚上再画也不迟,我们一起去看看热闹。”

    一路行来,人越聚越多,来到聚贤堂前已经将近百余人。

    聚贤堂内众师皆在,施宁忠手拿月考的成绩,笑道:“这个江安义倒是了得,少年锐意,三个来月就名列崇志堂第一等,就怕刚极易折,不如低调行事,蓄势待发。”

    “施师这句话我不同意,”凌旭反驳道:“少年勃发如万事初兴,正当着力向前,成就一番事业,怎能韬光养晦、自敛锋芒。”

    施宁忠摇摇头,微笑不语。

    门外声音嘈杂,邵仁福一皱眉,道:“何事如此喧哗?”

    凌旭站起身,笑道:“我去看看,该不会有疑问约好了来问先生吧。”

    凌旭来到门外,见门前乌压压满是人头,一群人言语糟糟,情绪激动,凌旭吓了一跳,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好不容易听清缘由,凌旭脸色苍白,双眼圆睁,怒喝道:“岂有此理,尔等以为凌某办事不公、营私舞弊吗?”

    此时,堂内的诸人也走了出来,见凌旭气得浑身直抖,苏子明连忙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是这样尊师重道的吗?”

    纪言清等人在一旁劝解凌旭,打听出了什么事,当听到众生质疑凌旭舞弊,个个勃然大怒。虽说这次考卷是凌旭所出,但事先大家有过商量,而且批改、评等是几位讲师一起参与的,对凌旭的质疑就是对全体先生的质疑。

    邵仁福挺着肚子走向前,清咳两声,喝道:“尔等还不退了回去,再要闹事,记下名字逐出书院。”

    人群中不知从哪冒出个声音,幽幽地道:“先生如此行事,怕是众人难服。”

    凌旭已经平静下来,冲着众人冷笑道:“好好好。今天就让你们心服口服。苏兄,有劳你将江安义此次月考的试卷拿来。”

    试卷取来,凌旭往人群中扫了一眼,秦海明是个高个,凌旭一眼看到了他,点名道:“秦海明,你来读给大家听听,看看先生们是否老眼昏花了。”

    秦海明很受伤,这么多人起哄,我只是跟来看热闹的,为什么单单点我的名?我个高就有错。但先生点名不敢违背,秦海明只得满面苦色地拿着试卷,逐条念来。众人静听,良心不昧,江安义经义分析透彻,显然下过苦功,比自己所答要胜上一筹;策论写得用辞严谨,见解精辟、雄辩有力,诚为佳论。

    见众人哑口无言,凌旭讥讽道:“一个个不用心读书,却把心思用在寻人错处,既觉被后辈超过难堪,那就回去好好用功。岁考在即,不要让新人笑尔等无能。”

    那惹厌的声音又飘忽而出,“会不会凌先生在日课中无意将题目告诉了江安义呢?”

    邵仁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绷着脸喝骂道:“是哪个在胡言乱语?凌先生的人品你们还信不过吗?”

    目光如箭,人群左右一分,避开邵仁福的目光,没有人站出来。

    “无胆鼠辈,书院居然有这样的学子,凌某深以为耻。”凌旭顿足捶胸,气愤难平。

    赵兴风在旁边冷着脸道:“既是有人置疑,不妨叫那江安义拿了日课来,当场验看以示清白。”

    “如此甚好。”邵仁福急忙接口道:“赵先生不妨麻烦你走一趟,把江安义的日课都拿过来,众目之下,真伪不辩可知。”

    接着,邵仁福像刚想起来,笑着对站在门前一直未出声的邓浩南道:“山长,你看呢?”

    邓浩南默不作声,点了点头。赵兴风叫了两名学生,急冲冲地去找江安义。

    苏子明就站在邓山长身旁,压低声音提醒道:“山长,你怎么让邵仁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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