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社,将一些有才有志的寒门子弟召集在一起,互相帮助,暗示他们将来有所成就,再反哺寒门学子。这些你应该从刘玉善嘴中知道了。”



    “当日我在德州看到你时认定这是上天助我,将你送至眼前,出言相邀让你来泽昌书院读书。你在书院中发生的种种情况,我都了然于心,你的才华横溢让众人瞩目,我想利用你的影响力为寒门学子张势,因而你的出现让寒门子弟和权贵子弟的争斗变得激烈。这些原本在可控之中,然而没想到在我前往德州的时候秦海明等人暗害于你,以致于矛盾提前爆发,学生聚众围困司马府,使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如今书院沸反盈天,作为关键人物的你,已经不适合呆在书院,所以我才会忍痛将你劝退。”



    江安义委屈地道:“山长,安义只想安心读书,做不来山长口中的大事。”



    邓浩南冷笑道:“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当年我也如同你一样想法,却总被人置于事外,无论如何努力,终不及血缘、裙带关系。”



    邓浩南的话中带着戾气,江安义一时无语,院中静了下来,只有那**茶吐着馨香,几朵黄花从绿叶中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动静。



    “安义,我说过会对你有所交待,你莫急,喝茶,先听听我这个老头子扯扯闲话。”邓浩南语气放柔。喝了口茶,江安义的情绪也稳定了些。



    “安义,你可知我为何喜欢这**茶?”不待江安义回答,邓浩南自问自答道:“是因为这**。**在众花之中毫不起眼,花小而白,并无艳色,却馨香过人,质朴高洁。我常想,我这一生能被人说成如同**便是万幸了。”



    说完,邓浩南自失地一笑,道:“安义莫笑,老夫失态了。”



    **不起眼但却馨香高洁,确实如同邓山长一般,在大郑诸多官员中泽昌书院的山长微不足道,但身为书院山长培育出无数英才,可谓馨香满天下。江安义由衷地赞道:“山长过谦了,**当自愧不如山长。”



    邓浩南笑道:“老夫身逝之日,安义不要忘记以**为题为老夫写上一幅挽联。”



    “山长说笑了。”



    “老夫年近五旬,时日不多,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寒门学子多一些机会入学、入仕。安义,你也出身农家,尝过寒门求学的难处,他日得遂志愿身居高位时,多想想那些还在苦苦挣扎的寒家子弟,为他们说说话。薪尽火传,我希望我死之后,能有人能将此事接下去。你,或者刘玉善,或者书院中有志于此的其他人,只要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为寒门子弟发声,现在的状况就一定能改变。”



    看来山长对自己的期待不变,江安义苦笑道:“山长,我都要被书院劝退了,离了书院到哪找好老师去,便是有心也无力啊。”



    邓浩南哈哈大笑,道:“安义你不必自谦,以你之才,即使没有良师也能顺利中举。不过老夫说过要给你一个交待,自然不会欺瞒于你,老夫正要为你推荐一位了不起的明师。”



    江安义精神一振,听邓浩南继续道:“这位先生就是书院前任的山长,原国子监祭酒范炎中范老先生。”



    脑袋“嗡”的一下,江安义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晕了,飘然不知身处何方。范炎中范先生,真正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他的履历江安义甚至能倒背如流:祥庆五年二十六岁高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入宫为皇子待讲,二年后进侍读,三十八岁出任泽昌书院学录,后任山长,四十八岁返京,历任国子监博士、司业、祭酒,六十岁乞病荣归。



    要说余知节是新齐县读书人的榜样,那范炎中可以说是书院学子们的榜样,甚至可以说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能得到这样一位先生教导,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要知道当今天子见了范先生也要称一声“老师”。



    邓浩南微笑着看着江安义陷入幸福的眩晕中,作为读书人,他能体会这种幸福感,所以喝着茶,看着江安义“飘荡”一会。好不容易,江安义缓过神来,咧着嘴笑道:“多谢山长,多谢山长。”



    “现在不怪我把你从书院劝退了。”邓浩南难得的好心情,开起江安义的玩笑来。接着话风一转,道:“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我能将你引见给范先生,但范先生收不收你为徒,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江安义冷静下来,天下读书人无不想成为范先生的学生,自己要想事成,可得精心准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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