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三更天,城西通济桥,带银子赎人,敢报官,等着收尸。”纸条上横倒竖歪两行字,透着狰狞。



    掌柜的哭丧着脸,低声道:“江公子,你看怎么办?要是办了官,我这客栈就要关门了,客人还不得吓跑了。”说着说着,掌柜的就要给江安义跪下。



    江安义没理他,进屋查看了一番,房内的东西很规整,包裹里的几十两银子也还在,抓人的人不是为了银子。不是为钱那就是为人,纸条上有“姓江的”三个字,说明对方针对的人是自己,郭胖子受了自己的连累。



    好友被自己牵累,江安义心如火焚,如果劫匪在眼前,真想用bǐ shǒu捅他几个窟窿。最担心的还是郭怀理的安全,如果出个万一,自己真不知道如何面对。



    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越是心急越要沉住气,江安义冷着脸看了一眼跟在身边陪笑脸的掌柜,道:“人是在你的店里失踪了,怎么说你也难逃法责……”



    “唉呀,江大爷,您可得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九口人就仗着这小店混口饭吃,如果让官府知道了,我这小店就开不下去了。江爷,您可怜可怜我一家人,千万不要去报官。”



    不等江安义把话说完,掌柜的就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江安义看他叫得声嘶力竭,两只眼珠乱转打着主意,分明是想找同情逃脱罪责。



    江安义厌恶地看了一眼掌柜,厉声道:“不报官也行,你派人打听打听,昨天夜里谁看见了什么?这两天你店的附近有什么异常?”



    店小二想起来,道:“这两天我发现‘公鸡’老在店旁边转悠……”



    “吴阿三,你乱说什么,不要命了。”掌柜的瞪起金鱼眼,大声地喝斥着店小二。



    江安义气不打一处来,这掌柜的着实可恶,冷笑道:“看来掌柜的是想吃牢饭了,包庇劫匪,说不定这家店就是黑店。”



    “哎呦喂,可要了我的命了,这不是两大难为小嘛。”看见江安义甩袖子往外走,掌柜连忙上前拉住江安义,恭身赔笑道:“江爷,您消消气,我不是怕惹事吗?吴阿三,你知道什么就跟江爷说吧。”



    “我这两天看到街上的‘公鸡’带着个青皮老在店前店后打转,还寻思掌柜的怎么没给例钱,可是他们只是打转没进店,所以没往心里去。”吴阿三一边瞧着掌柜,一边畏畏缩缩地道。



    “公鸡是谁?”



    “是这条街上的无赖,靠着lè suǒ店家过活,唉,我们开店的苦啊。”



    江安义打断掌柜的话,直接道:“你赶紧派人到四周问问,昨晚有没有人看到‘公鸡’,还有这‘公鸡’有没有后台?”



    前门人来人往,不可能劫走人没谁发现,江安义来到后面的角门,门外是个胡同,门口的青石板上还清晰地留有混杂的脚印,郭怀理应该是从这里劫走的。江安义顺着脚印出了胡同,外面是大街,失去了痕迹。



    回到小院,等了片刻,掌柜的急匆匆地来了,道:“江爷,昨晚有人看到有辆马车从小店hòu mén出了胡同往南走了。”



    “可看清是什么人驾车?是不是那‘公鸡’?”



    “天太黑,看不清人。”



    “那马车可有标志?”



    “就是街上寻常的马车,没什么标志。”



    江安义发现掌柜的目光转动,言语闪烁,问一点答一点,显然是在敷衍自己,从他嘴中问不出什么来。思忖片刻,江安义让掌柜的把店小二吴阿三叫来。看到吴阿三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江安义就知道掌柜的在路上肯定威胁过小二。江安义用手一指门,毫不客气地冲着掌柜道:“你出去。”



    掌柜的面红耳赤地出了门,在门口站了片刻,往前走了。



    “阿三哥,不要怕,你坐。”江安义换了笑脸,让吴阿三坐下说话。



    吴阿三反倒往后缩了缩,恭敬地道:“小的不敢,江爷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江安义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绽五两重的纹银,放在桌上,道:“阿三哥,我有些事问你,只要你答的好,这五两银子就送给你。”



    小二眼睛一亮,惊喜地道:“江爷,您说的是真的,您尽管问,不是我吴阿三夸口,这文平府的大小事我差不多都知道。”



    “好。”江安义想了想,决定先从容易的问起,“这城西可有座通济桥?”



    “有,出西城门,沿着官道走出两里路,往左一拐,不远处就是通济河,河上有座石桥,就是通济桥。”



    劫匪将时间定在三更天,那时候城门已关,所以郭怀理很可能就藏在通济桥不远。江安义问道:“通济桥边可有村庄、住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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