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中的主心骨,你不高兴,大伙心里面都不安。”



    “是啊,哥哥,你黑着脸妍儿都怕。”



    江安义捏捏妍儿的小脸,笑道:“你又没做错,怕什么?是不是周先生被你气走了?”



    “才不是呢,是二哥。”妍儿急着嚷起来,随即明白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道:“哥,你不要生二哥的气,他成天就想着习武,不想读书。是表哥他们也不听话,周先生才生气要走的。”



    “我多给了周先生二十两银子,没有亏待他。”江黄氏不以为意地道:“都是一家人,不要因为点小事生分了,你舅舅他们现在都有些怕你,让我来探探你为啥生气。”



    “小事?”江安义终于忍耐不住发作起来,道:“娘,我半年不在家,家里都变成啥样了?”



    “咋啦,家里不是挺好的吗?你中状元的消息传来后,陈县令见到娘都恭恭敬敬的,余家老爷时常上家来拜望,送这送那的,还有好多人自愿把地送给咱家,全家投到咱家做事。家里比以前兴旺多了,娘知道这都是义儿你的功劳。”江黄氏看着儿子满是骄傲。



    江安义苦笑,娘只是农家妇女,看不到那么深远,对比三年前,眼前发生的变化让她深深地满足。



    将妍儿抱到膝头,江安义道:“娘,咱家还缺钱吗?”



    “傻孩子,咱家哪还缺钱,你弄的那个甘脂店每个月的红利就不下五百两,还有理儿说把折扇生意的红利调给咱家四成,娘随便算了一下,咱家一年的进项有六七千两。”



    说起家业,江黄氏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娘又买了三百亩地,还有近千亩荒山,加上最近别人投在咱家名下的地,咱家的田地就有一千六百亩。义儿,咱家可是县里数得上号的地主了。”



    “娘,你还记得当初欠二伯二两银子,被逼卖田的事吗?”



    “娘当然不会忘记,那时候家里穷得饭都吃不饱,妍儿瘦得像根麻杆。”江黄氏看着倚在江安义怀中的妍儿,感叹道。



    江安义斩钉截铁地道:“咱家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也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但咱家眼下缺点东西。”



    “哥,缺什么,我让二哥去买去,要是县里买不到,让胖子哥去文平府买去。”妍儿娇笑道。



    江安义将妍儿放下,站起身道:“咱家现在缺仁义,用钱买不到。”



    江黄氏和妍儿都被江安义郑重的语气吓住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江安义。



    “三年前家中一贫如洗,现在家中穿金戴银、使奴唤婢,县令都是家中常客,靠得是孩儿中举及第,身份变了。那些将地送给咱家的人、送上门来做奴仆的人图啥,不过是图儿子这个状元的身份。一旦儿子失势,这些都会成为过眼烟云,转眼家破人散,就是想回到三家前的情形恐怕都不能够。”



    妍儿被吓住了,扁着嘴想哭,江黄氏惶恐地问道:“义儿,是不是你惹上什么事了?官不做也罢,咱家还有田地,还有甘脂店,足够全家人好好活着了。”



    江安义见妹子都快被吓哭了,连忙蹲下身安慰道:“妍儿别怕,哥哥就是这么一比划,假的,哭了就不好看了。”



    江黄氏松了一口气,嗔怪道:“义儿,没事不许胡说,吓得娘心‘扑腾扑腾’地跳。”



    缓了一会,看娘和妍儿神色恢复了正常,江安义继续道:“儿子进门的时候,那几个看门的拦住我,不让进倒罢了,那个圆脸的居然动手打人,后来有人持棒下死手,还有人操了刀,分明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江黄氏也变了颜色,惊问道:“义儿,你没受伤吧。这群王八蛋,居然敢对你下毒手,这些人是勇儿和你那些表兄弟招来的,说是看家护院,怎么下手这么没轻没重。”



    “已经不是没轻没重的事了,这伙人仗着咱家的势力不把人命放在眼中,一旦出事,最终背锅的必定是咱家,事情闹大了,官府也护不了咱家。儿子只不过是个状元郎,撑死了不过是从六品的小官,天下有多少人盯着我,等着我出事呢,儿子若是出了事,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泡影,就连那些生意转眼也会被人夺去。”



    江黄氏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义儿,这可如何是好?”



    见娘已经被自己说动,江安义放缓语气道:“娘,您先坐,这些事不是还没发生吗?要想传家久,积德行善才是正道。刚才娘你说了,咱家不缺钱,那些送上门来的田地和人不要,全退回去。还有,那些刁奴只会妨主,除了一些本份人全部赶走,别让他们败坏了咱家的名声。”



    “以前咱娘几个住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不要那么多人伺候,勤快的让他们到田地劳作去,懒人也打发他们走。自家买的田,租给别人种,只要收四分租,逢到灾年,不妨再收低些,修桥补路的事抢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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