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处置错了的?”

    李建成指着名单上道:“吴世荣,为何要裁他?”

    房玄龄看也不看名单,脱口道:“吴世荣,保州人,太原元从老臣,今年都已经六十六岁,在东宫被养了六年,无所事事,现在,五日中倒有三日告病在家?为何不裁?”

    李建成竟然无言以对。这个吴世荣他也认识,只是当初霍邑之战,吴世荣的两个儿子战死,他不忍心。现在要裁撤吴世荣,李建成也真没有办法反驳,不过对于吴世荣这样的老人,绝对不能一刀切。

    大不了,朝廷不养,他李建成自己养,总不能让吴世荣这样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而且又孤苦无依的老人流血又流泪。

    李建成默默勾起吴世荣的名字,指着另外一人道:“梁洛仁呢?这个总没有吃闲饭吧?”

    房玄龄叹了口气道:“陛下果然健忘,梁洛仁乃梁师都的族弟,四年前投靠陛下,早在三年前就被御史弹劾,徇私舞弊,任用亲信,难道陛下就没看过弹劾他的奏章?如今御史台弹劾他的奏折,足足有一百四十三份之多!”

    李建成道:“他是梁师都的族弟!”

    房玄龄反唇相讥道:“什么时候,大唐朝廷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李建成也无言相对。

    在李建成眼中,这个梁洛仁多少还有点用处。

    房玄龄道:“陛下似乎要准备给梁洛仁树立一个榜样,千里买马骨?”

    李建成点点头,他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房玄龄道:“不需要,区区梁师都,何足道哉,如今天下大定,百姓思安,只需要陛下一纸诏书,自有大唐将军们为陛下生擒梁师都!”

    李建成又道:“赵文恪呢?这总是个老实人吧?”

    房玄龄淡淡的道:“赵文恪太原人,太原元从。他是个老实人,但是,老实得过分了,在大理寺,没有一件案子,是经他之手断下的,这样不作为的官员,要来何用?”

    ……

    长安城,裴寂府邸上。裴律师兴冲冲走进厅堂。

    裴寂正与严法坐在案几旁品茗。

    裴律师满脸堆笑道:“父亲,东宫那武将乱套了,他们都天不亮就跑到陈家堡去找陈应了,房玄龄和高士廉也被陛下叫去训斥,听说中书省,正在草拟罢黜他们的敕文。”

    裴寂面露会心的微笑。

    严法笑道:“相国,这个法子,对陛下真的管用么?”

    裴寂点点头道:“老夫看着李家这几个孩子长大的,他们什么秉性,老夫再明白不过了。对于当今天子而言,其他的都不重要,唯有玄武门之变,逼父驱弟,是他的一块心病,秦王府余党的流言,针对的就是皇帝的这块心病,必能见效。”

    ……

    御书房内,房玄龄继续的大声质问道:“陛下此番精简官吏,究竟是要选拔贤能,裁汰庸劣,还是要借机清洗秦王府旧臣,武德老臣,提拔东宫旧人?陛下究竟在怕些什么?”

    李建成语带犹豫的道:“朕的意思,你们都知道,对不对,精简官员,吃闲饭的……一律裁汰……选拔贤能,那些被压制的人才,应该重用……”

    房玄龄的声音依旧凌厉道:“其实陛下心里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唯有一块心病,始终难去,那便是玄武门之变。”

    李建成瞪大眼睛看着房玄龄,一语不发。

    魏征声色俱厉的训斥道:“陛下不过是个口是心非,虚伪怯懦的人,口头上信誓旦旦,要为万世开太平,实际上,心里始终担心,自己的皇位不保,害怕面对自己的过去,害怕面对自己——逼父逐弟的事实,害怕面对自己玄武门的事实,一个连事实都不能坦然面对的人,又怎么能够实事求是地,处理好国家大政呢?”

    李建成面色煞白,喃喃着却说不出话来。

    房玄龄戟指李建成道:“陛下的所作所为,与历史上昏君们,如出一辙。”

    李建成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咆哮道:“滚!给朕滚出去!再不滚,朕要杀了你们!”

    房玄龄与高士廉、魏征缓缓退出御书房。走到门外的时候,看到陈应到来。

    魏征赶紧迎上前道:“陈仆射,快去劝劝陛下!”

    陈应点点头,随即迈步而入。

    李建成忿忿的背对大门,听着脚步声传来,头也不回的吼道:“滚出去,再不滚,朕就杀了你!”

    陈应望着李建成淡淡的道:“陛下您真的要杀微臣?”

    听着陈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建成急忙转身。

    ps:今天郁闷坏了,入坑十年,老程前后写下七本历史书,其中铁血读书四本,如今全军覆没全部被封,心态崩了。毕竟,任何一本书,对于作者而言,都像在孕育一个孩子,现在四个孩子没了,心态崩了,只有一更,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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