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师祭旗……”

    ……

    李靖正站在坡顶鸟瞰着下面迤逦行军的队伍。

    杜伏威一身戎装,站在李靖身边调笑道:“药师,锦囊可别掉了。”

    李靖将锦囊拿出来,左看右看。

    杜伏威摇摇头道:“枉亏陛下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居然还玩锦囊妙计这样的小孩子游戏,前方后方,相隔千里,战争局势,瞬息万变,皇帝又不是神,怎能预先想好对策?这纯属开玩笑……”

    李靖笑了笑,没有言语,径直将锦囊塞进怀中。

    ……

    显德殿内,李建成冷着脸,用手指弹弹文牍道:“确凿无疑?那裴律师,就是谣言的源头?”

    李安俨点点头道:“确凿无疑,在场的几个世家子弟,都众口一词。”

    李建成冷笑道:“裴家怎么这么牛气?他们是吃定了朕,不敢拿他们如何?朕一忍再忍,裴家居然得寸进尺。裴寂还没有死吗?”

    李安俨躬身道:“裴寂当时绝食三日,已经生命垂危,太上皇得知裴寂欲自绝,派人请裴寂在甘露殿会面。当时,太上皇亲手为裴寂烹制羊羹……并且说,裴寂若死,太上皇也不愿意独活……”

    李建成叹了口气道:“来人,叫戴胄来见我。”

    ……

    禁军士卒们吆喝着,砸开裴寂的府邸。

    戴胄跟着大队禁军士卒,走进大门。

    戴胄大喝道:“都看清楚了,无论男女老幼,不能走脱一个,全都带到院子里来清点。”

    禁军士卒们,在裴家家人惊慌失措的叫骂声中,揪出一个个男女老幼。

    裴府上下,全都被驱赶到冰天雪地的院子中,妇女小孩,不停地啼哭。

    裴律师戟指禁军士卒怒斥,被痛殴几下后,顿时没了声息。

    身着单衣的裴寂,被下人搀扶着,站在冰雪之中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禁军士卒们,将家人系数押走。

    裴寂的家人被拴成一串,哭哭啼啼,狼狈不堪地走过天街。

    沿途百姓全都涌出来围观。

    坐在马车里的房玄龄,拍拍门窗,示意车夫停下。

    房玄龄掀开窗帘看着裴家人从身边走过。

    房玄龄一脸凝重的拍拍车窗道:“去显德殿!”

    马车掉头而行。

    ……

    房玄龄得知裴家犯罪之因,就是因为裴律师在宿醉后,大放厥词。

    不过,房玄龄还是认真的查阅了所有的案情和文牍。

    房玄龄放下文牍望着李安俨道:“就这些?”

    李安俨点点头。

    房玄龄皱起眉头。

    李建成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朕为何要处置裴家了么?”

    房玄龄点点头,说出的话却完全相反。

    房玄龄道:“若是以参与谋反的罪名处分裴家,则裴寂、裴律师两个主犯,都是罪只及自身,不累家人,那么裴寂的家人,更加不该被抓捕。

    李建成生气地站起身来道:“他们在街市之上,詈骂君父,动摇军心民心,这难道不是罪吗?”

    房玄龄严肃地看着李建成道:“陛下,以言入罪,此亡国之音也!”

    李建成不以为然道:“朕就活该任人咒骂?”

    房玄龄叹了口气道:“裴寂早已致休,李元吉和李孝常谋反,虽然有严法证言,称其卷入,但毕竟没有实迹,他是太上皇的老友,又是开国元勋,三朝老臣,还是留些体面的好,不是为裴寂,而是为了太上皇。”

    李建成一语不发地坐了回去,低着头。

    房玄龄在李建成对面坐下,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道:“陛下,玄武门的心结,既是陛下胸中一根刺,也是太上皇心中一道疤,这个结,还是解开的好!”

    李建成倏然抬头直视房玄龄。

    李建成愤愤的道:“他辱骂朕,朕可以不理会,可……他四处散布谣言,诡称此番王师北伐,必定大败而还,还诽谤朕,穷兵黩武,涂炭生灵……谣言四处散播,已然令长安市井,惴惴不安。朕若是置之不理,引发朝野动荡,你可知后果?”

    此时,房玄龄突然哈哈大笑。

    好一会儿,房玄龄指着李建成道:“陛下,还是放心不下这场战事?心中没底?”

    李建成沉默了一会,缓缓点点头。

    房玄龄道:“陈大将军在统万城!”

    李建成愕然。

    房玄龄接着道:“统万城距离定襄只有一千余里。只怕此时陈大将军的请战奏折已经在路上!”

    李建成摇摇头道:“朕也知道,陈大将军此刻只怕已经等不及朕的诏命先行兵了,朕非雄猜刻薄之主,岂会不明白其中道理?陈大将军若是小心谨慎到等朕下了诏命再行用兵,他便不是威震西陲的陈大将军了!若是此刻陈大将军在朝中,登台拜帅,以河东方面之权予之,朕自然可以省心省力。然则陈大将军此刻不在关东,在夏州,在关中之北,他若兵,不会舍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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