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逼我……你们这是何苦呢?”

    站在角落里的年轻人笑了笑道:“其实……他已经说了许多了。”

    陈应瞥了他一眼。刚刚就是这名年轻出手解了陈应的围,然而他现在也是被怀疑的目标,牺牲十二个人,为了让此人列为心腹,这事不是做不出来。

    李世民为了让常何打入李建成身边,足足牺牲了三千余人马,如果算上李建成身边的亲卫,足足多达五六千人。

    五六千条人命,只为了让常何打入李建成的内部,不过常何并没有辜负李世民的信任,如果不是陈应这只异世蝴蝶,李建成死定了。

    马周不悦地皱起眉头道:“不要乱说话,此乃安西大都护陈令公。”

    陈应笑道:“他若不认识我,又怎会出手相助?”

    马周有些尴尬,讪讪地闭口不言。

    陈应抬起头望着年轻人道:“你怎知我的身份?”

    年轻人拱了拱手,躬身道:“陈令公的身边随员,幞头上都绣着猛虎图形,薛礼并不识得令公,却也知这些随员护卫的,必是侯莫陈氏的猛虎义从。”

    陈应望着薛礼,脸上带着疑惑警惕之色,缓缓开口道:“你自称薛礼,看你弱不经风,却在瞬息之间手刃六人,这等穷凶极恶之徒,又有武艺在身,在你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本令公经历过兵事的,这等手段,却也是第一遭见识,你又如何说?”

    薛礼正视着陈应的眼睛,坦然道:“若论及武艺,薛礼倒是会些拳脚……”

    陈应淡淡一笑道:“难不成我的眼睛花了?这里的这六个人不是你杀的?”

    薛礼躬身道:“半年之前,薛礼携带贱内远来安西,性命几乎不保。期间恰逢沙盗袭击商队,当时为了自保,薛礼曾亲手结果了七名沙盗的性命。那时节,什么圣人道义、诗书经义,都是不管用的。你不杀他,他便杀你。只要出其不意,胆大心细,纵使如……令公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效那匹夫之勇,血溅五步。”

    陈应的脸色稍稍霁和了些。

    薛礼所说是武德元年在泾阳时,陈应看到西秦乱兵连不足周岁的婴儿不放过,特别是将婴儿挑在枪头耀武扬威。这一幕,让陈应仿佛看到了一千六百年后的南京城。

    当时陈应就急红了眼,心存死志,正所谓一人拼命,十人莫敌,说的就是陈应这种情况。

    陈应面色从容地开口道:“本朝尚武,像你这等,关键时分白刃杀人、面不改色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若你投身军伍,日后即便不能登阁拜相,西疆北域多一抚军名帅,亦未可知。”

    薛礼心中大喜,他自幼好读兵书,直到父亲亡故,家道中落以后,见惯世态炎凉,薛礼这才明白,武功是他唯一可以光耀门楣的途径。

    然而,薛礼也非常清楚,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投身军伍,像陈应这般,从一名小兵,成为手握十万大军的安西大都护,太子太保,梁国公,西州道尚书左仆射根本就不现实。

    就像陈应如果没有李秀宁与李建成在后面帮衬着,他也不可能短短三年之内,连升十六级。

    陈应望着薛礼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之意,温言问道:“你是薛家人?”

    薛礼点了点头,躬身施礼道:“河东薛氏。”

    陈应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他望着薛礼道:“薛礼字仁贵?”

    薛礼一脸意外的道:“陈令公何以知晓某小字?”

    陈应有些意外的望着周青,在《薛仁贵征东》里,周青是八大伙头军之首,也是发现薛仁贵的人。难道说这是宿命?

    陈应并没有太过激动,毕竟他遇到的名将太多了,苏定方,郭孝恪,张士贵、罗士信,就连秦琼、魏征也见多了,陈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笑着问道:“你是如何断定这些刺客已经已经暴露消息了?”

    薛礼微微皱起眉头道:“这些人操着河北口音!”

    陈应摇摇头道:“这算什么证据……”

    河北口音的将士,整个安西多达三万余人。陈应也听得出来,这些说话的时候,口音有些偏向易州口音。

    马周突然道:“会不是会西州薛帅军中?”

    薛帅自然是指薛万彻,他不仅仅是李建成的心腹,也是在安西用来制衡陈应的人。不过,薛万彻无论是声望,还是能力,都比陈应差了许多。

    薛礼分析道:“不太可能,西州道薛帅,素有治军严明之称,就是乔装办事,这些人的言语做派,也忒嚣张了些。若是在营中,这等行迹的士卒,只怕用不了几日就给正了军法了,而且观此十二人,孔武有力或许还说的上,然则行止之间,配合无法,进退失据。薛帅东征西讨南征北战,靠的就是这样的兵?”

    马周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害群之马哪里没有?薛万彻治军严明不假,不过数万人的军中,有一二奸猾、散漫之徒也不足为奇吧?”

    薛礼轻轻一笑道:“那就更说不通了,于闹市之中,刺杀国家重臣,如此大事,非军中精锐,亲信之人,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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