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纵火犯的身份被查明之后惊掉了一地瓜皮,此人竟然是守备太监黄中黄公公养的宠物贾掌柜,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心灵的扭曲?还是出自黄公公的授意?甚至是京师那边委托黄公公……

    扬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盯着黄公公和梅御史的反应,如果曝出了更多的猛料,晚上在小妾床上也有更多的谈资,不至于总是运动……

    要说这件纵火事件中最倒霉的就是当事人贾掌柜,最委屈的就是贾掌柜的老板黄公公。

    贾掌柜在知府县衙的牢房里醒来之后,知道自己醉酒把监察御史的房子烧时,整个身子都瘫了下来,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牢头嚷嚷着要见黄公公。

    在牢里,有钱才能让牢役们办事,没银子连句话也不愿意与你说。贾掌柜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钱袋,甚至昨天收到的一百两银票也不见了,这才肯定自己一定是被坑了,只是不知道坑自己的是和自己一样在黄公公手下办事的掌柜,还是自己以前欺压的商人。

    至于曹唯,早已经被贾掌柜选择性忽略了,因为贾掌柜不觉得一个乡下土鳖拥有坑害自己的能力。

    而黄公公知道自己手下的贾掌柜竟然把监察御史的宅子烧了之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恨不得亲自跑到知府县衙掐死他,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却无缘无故背着一口大黑锅,这让梅御史如何看待自个?让扬州府官员如何看待自个?

    若是传到京城…黄公公想到这,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再想到传说中梅御史的臭脾气,又不禁一阵头疼。

    黄公公在摔了书房里所有能摔的东西之后,亲自来到梅公博的府邸上赔罪,看到被烧了大半的梅府之后,嘴角一阵抽搐。

    “梅大人,杂家管教不严,乃至于造成这么大后果,杂家愿奉上纹银千两为大人换一座新宅院。”黄公公腆着脸陪笑道。

    梅御史冷冷地看着黄公公,看得黄公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不劳公公费心了,老夫自己把宅子修缮一下即可,公公以后管好自己的狗,否则老夫定不与你干休。”

    梅御史的话可谓硬气之极,但是梅御史占着理,黄公公即便听得脸色通红也不敢反驳,毕竟不能把事情闹大,否则不利的可是他自己。

    至于贾掌柜,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把他遗忘了,没有黄公公或者梅御史发话,扬州知府也不敢动,否则就会惹得一身骚,所以贾掌柜就这么一直被关着,直到弘治皇帝大行,正德皇帝继位后大赦天下,这才被放出来……

    …………

    梅御史拒不接受黄公公的赠仪并且要自费修缮府邸的消息很快便在扬州府传开了,得到了扬州府清流以及读书人的一致赞叹。

    这天,梅府的修缮工地上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穿着青色程子衣,容貌清秀,一看就是读书人,另一个穿着锦绣员外服,身材肥胖,却看着异常憨厚老实。他们来到梅府以后也不拜见梅御史,而是默默来到工地之上,陪着工匠们一起抬木料。

    到了中午时分,那胖子若无其事地走到书生旁边,压低了声音,道:“贤弟,我们直接用钱砸开梅御史家的大门不就行了吗?用得着亲自动手吗?”

    那书生满是自信地道:“根据我的调查分析,梅御史不是用钱能够打动的,这种人头上有犄角,心里有信念,只能用行动感化他。潘兄,你知道什么是信念吗?”书生的语气中满含着深深地鄙视。

    胖子眨巴眨巴小眼睛,说道:“不说什么劳什子信念,那我们要干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直干下去!”

    “放心,工地上出了事,一定会有人禀告梅大人的。”

    果然,一个时辰后,工匠们都在准备吃午饭时,梅府的一个仆役来告知二人,梅大人备了酒席,在等候二人。

    大堂之上,梅御史坐于酒席上方,请二人就坐,只见那书生对着梅大人长作一揖,道:“学生曹唯,字雷锋,见过大人。”

    梅大人看着,暗自点头,知书达礼,教养深厚。

    “你二人来了为何不拜见老夫,却在工地上劳作?难道不知君子当远贱役吗?”

    曹唯镇定自若道:“学生并无师承,但闻至圣先师言: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无论是各种行业都有其可取之处,不能因为劳累就贬低它。”

    曹唯哪里知道孔子说过什么,来的时候还是特地准备了一番,这才能说出如此高逼格的话…

    梅大人捋着青须,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这位年轻人不仅有见地,而且从始至终神色淡然,气度非常,最主要的是…并无师承。

    “雷锋,你是哪里人?在扬州府在做什么?”

    “学生是秦阳县人士,考举人而不中,就想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就在外游历,增长见识。”

    梅大人又假装不在乎地说道:“那你对当下时局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

    曹唯知道真正的考校来了。

    “自我朝皇上继位以来,励精图治,裁抑宦官及佞幸之臣,太监梁芳、外戚万喜及其党羽均被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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