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衙大门,曹唯满脸疲惫之色,张猛从马车上跳下来,迎了过去,低声道:“老爷,你怎么了?”

    曹唯揉了揉眉心,道:“装斯文真是太累了,短短半个时辰就让本老爷身心俱疲,真怀念以前在南京的日子,可以大秤称金银,大碗喝好酒,走着螃蟹步,张嘴闭口就能骂娘。”

    张猛嘿嘿一笑,道:“临走之前夫人就曾叮嘱小人看好老爷不要生事,大人这次没有惹事生非,小人回去后也能跟夫人交代了。”

    曹唯瞪着眼睛道:“我不犯人,人不犯我,我一直待人和善,怎么会有人来找我麻烦……”

    话未说完,只见十几个大汉左右围了上来,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张猛喃喃道:“大人真是乌鸦嘴,今天想要安稳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曹唯正色道:“万事以和为贵,咱们好好跟人家讲道理,人家还真的能动粗不成?你记住了,道理永远比拳头更实在,感化永远比暴力更管用!”

    从大汉身后走出两个人,一人穿着黑色锦衣,鼻直口阔,脸色略微有些发黑,眼神阴冷,看着曹唯二人如同看着猎物。

    另外一人男生女相,唇红齿白,模样俊秀,脸上却透着一股狠戾,正是曹唯来富平县的路上遇到的谢钰飞。

    当时相遇的过程不太友好,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如今再次相遇,恐怕道理未必能够讲得通。

    谢钰飞大笑道:“感化?这位朋友可真会开玩笑,上次你纵容手下殴打于我,我们这么快就在此相见,想必这就是你的报应。前不久你还嚣张地紧,怎么到了富平县就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槐哥,你说我们是断他一只手还是一条腿?”

    旁边的阴柔男子正是冯家幼子冯槐,此时他揶揄地看着曹唯,道:“敢在富平行凶,断一条腿怎么够?起码要断三条!”

    曹唯苦笑道:“我只有三条腿,你们一条也不给我留,太过分了!万事以和为贵,你们不要太欺负人!”

    冯槐阴笑道:“欺负你又如何,今日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曹唯收敛了笑容,脸色微变,道:“我答应过我家夫人今日不动粗,你们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

    冯槐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指着曹唯,笑得直不起身来,半晌以后才捂着肚子,道:“等把你收拾了以后,你家小娘子就会成为我们兄弟的禁脔,等我玩弄够了就把她卖到窑子,如此才来得刺激。”

    冯槐说完挥了挥手,大汉们狞笑着包围过来,曹唯本来已经收敛了笑容,此时又忽然笑了出来,对张猛道:“这可不是老爷我非要惹事,实在是身不由己,这些人你能对付得了吗?”

    张猛不屑道:“老爷,您太小瞧我了,这几人看起来高大魁梧,不过是花架子罢了,刚刚那人说话不太中听,小人可要下狠手了。”

    “嗯,如果你能打得过,就狠狠揍,如果你打不过,老爷我就先开溜了,明年的今天本老爷会给你烧纸钱,你家婆娘也交给我照顾了!”

    张猛幽怨地看了曹唯一眼,然后冲了过去与十几人打斗起来,随后竖着抱起一人乱抡,横扫一片。县衙门口值班的衙役看众人打斗起来,连忙跑进府去禀告谢平。

    曹唯这才发现原来张猛真的是一个高手,而且很高很高,本以为是十几人的围殴,却变成了单方面的吊打,仅仅半盏茶的功夫就躺了一地的人,在痛苦地"shen yin"。

    冯槐和谢钰飞早就吓傻了,看着曹唯和张猛走过来,冯槐冷汗直冒,尖声喝道:“你二人竟然敢在县衙门口行凶伤人,还有王法吗?我这就请县太爷做主,将你二人押入大牢。”

    “啪!”张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接将他的脸打地红肿,冯槐用手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猛,随即又低下了头,眼里闪过怨毒之色。

    曹唯戏虐地看着他,低声道:“就凭你也要替我爹娘教训我?你刚刚说要对我夫人做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老子弄死你!你看我敢是不敢?”

    冯槐的头更低了,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心里暗暗发誓等逃离此地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谢钰飞见谢平从县衙里出来,正要说话却被曹唯的一个眼神吓得闭上了嘴,连忙低下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曹唯转身向谢平拱手行礼道:“师伯,修德又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惭愧!”

    师伯?谢钰飞和冯槐都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谢平,满脸的不可思议。

    “若不是他们招惹是非,想必贤侄也不会出手教训他们,这不是你的过错。”谢平对曹唯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看着谢钰飞,怒不可遏,道:“逆子,还不赶紧给你世兄道歉……”

    谢钰飞气愤道:“他算哪门子世兄!上次在富平城外就是此人打的我,今天我不过其想教训他,凭什么向他道歉?”

    冯槐附和道:“是啊,谢叔,此人动手行凶,简直目无法纪,钰飞可是您的儿子,还不是被他说打就打,这是不给您放在眼里。”

    谢平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盯着谢钰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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