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夷吾一回家中,便来到患病卧床的母亲面前,“娘!儿子把债给还上啦!”

    管夷吾的母亲一听,艰难起身焦虑地问道:“儿啊!你不会又是去借债还债了吧?”

    “娘,一次两次可以,三次行吗?娘,儿又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事哪是什么长久之计啊!实话跟您说了吧,儿子是遇到贵人了。”

    “贵人?”管母将信将疑,借着昏暗的烛光发现管夷吾脸上有淤青,管夷吾极力用手遮挡,借口去熬药暂时躲过了母亲的询问。

    管夷吾服侍母亲睡下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做在客厅的椅子上从怀里掏出晌午被撕毁的书简,借着昏暗地烛火将书简残骸一个一个拼好。

    拼着拼着,管夷吾不由得想起今早小白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画面,想着想着不经笑了起来,“缘!真是妙不可言啊!”

    五年前……

    齐僖公十七年,冬,齐国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下的,跟扯絮撕棉似的下了一星期。这一年对鲍叔牙来说,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既然是乔迁之喜,自然有人会前来恭贺。

    首先齐国的一些有头有脸的士族公卿们自然送了许多的重礼,毕竟姒姓鲍氏一族在齐国也还算是名门望族,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即便鲍叔牙北被齐僖公撤去大夫一职。

    除此之外,宫里也赐出几箱珠贝绵缎之物,据说其中是齐僖公添备的。这些东西也算是齐僖公回报鲍叔牙这几年来尽心尽责为齐国做事,夷仲年与公孙无知代表公族前来道贺,他们父子二人带着贺礼在新宅里转了一圈儿,夷仲年感叹道:“想不到鲍大人如此简朴,不过这院子确实难看了点,鲍大人如不嫌麻烦,改日我给大人另找新宅,绝对比现在这座要好的多。”

    其他上门的访客从语境里听出了夷仲年的意思,却不敢发表类似的评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院子是齐僖公拨给鲍叔牙的,刚才夷仲年的话显然有些犯上了,不过他是齐侯的亲兄弟,倒也不至于因此而犯下什么罪来。

    待到来访的宾客都差不多离去之时,

    又来了两名宾客,一位是召忽,齐国的大夫自幼与鲍叔牙相识,另外一个则是叫做管仲,字夷吾,颍上人,姬姓后裔。他祖上是贵族,后来家道中落,沦为平民。

    管仲的青少时代曾经为“圉人”,替人牧马,后来和鲍叔一同在南阳经商并相识成为知己。

    在外人看来,鲍叔牙与管夷吾的关系就是老实人被一个无耻小人利用。

    每次管夷吾与鲍叔牙合伙做生意,管夷吾总是多拿利润,而鲍叔牙还为他开脱,说他家有老母尚在,他多拿钱是为他的母亲。

    二人还曾经上过战场,鲍叔牙总是奋勇当先,而管夷吾则畏首畏尾的,被人骂是懦夫。鲍叔牙依旧为他辩解。

    鲍叔牙始终认为管夷吾是一个大才,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这三人相识许久,可谓是情同手足。

    进入新宅,召忽和管夷仲正准备给他道喜时,鲍叔牙脸上却流露出那么一丝愁眉苦脸的表情。

    曾经三人见面都是在,那欢笑融洽的气氛中,如今却早已不复存在,管夷吾言语里还在努力地说着种种趣事,引逗大家开心,召忽大致猜到鲍叔牙的心事,知道这于事无补。

    于是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所以基本上就没接过几句话,这下让管夷吾也不知怎么了,整个人呆呆的打不起精神来。

    鲍叔牙回过神来,见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于是微微一笑,就势说道:“两位此院宽阔,拙朴有趣啊……“

    二人一听,顺势说道:“打扰了!”

    三人围着火炉而坐,管夷吾性格直爽先挑开了话题,问鲍叔牙道:“姒兄出了什么事了?”

    鲍叔牙这才张口缓缓说来:“世人皆知齐僖公有三子,长子姜诸,次子姜纠,三子姜小白,如今这三人皆以成年,按照以往惯例齐侯要从齐国众大夫中挑选一名做这三人之一当中的师傅,召忽兄被齐侯选做姜纠的老师,而我则被选为姜小白的老师。”

    管夷仲听到这句话立刻明白鲍叔牙的苦衷,“怎么?你不想教小白公子?”

    管夷仲长叹一声:“唉!不是不想教,我是压根就没想过要教他,这个小白的资质在三位公子中是最差的,且又是庶子,这太子之位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教了也是白教,唉!我倒是想教姜诸的,可那小子恃才傲物居然看不起我,不愿让我教他,你们说我这大夫一职撤的也太不值了吧!”

    召忽同情地说:“您如果坚决不干,就不要出来,我暂时向国君保证说您大病一场,恐难教育公子小白就一定能把这份差事推辞掉。”

    鲍叔感谢地说:“有您这样做,那就没有做不到的了。”

    管夷吾看鲍叔牙一眼,脸上带着笑容答道:“兄有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吧,毕竟世事无常,眼下齐僖公正当壮年立储之事还不合时宜,况且这三位公子还指不定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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