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读书,不似各位博古通今,但我这经验是打将出来的,不似个位,哼!”

    沈庆之勃然大怒,就着性子言语中也不与众人客气。

    刘义隆让萧斌做主帅也自有他的道理,在众人的一片喧闹中,萧斌却冷静下来,暗想河南已失,若山东再丢,那所犯之罪就不是顺从诏意能抵得过的,想罢,心中便有了计较。

    “令王玄谟率本部人马留守碻敖,申坦,垣护之率本部余众守清口”,随后他领着大部人马只和沈庆之回守济南。

    自古深通战略者,所见大抵相同,此时宋军西路军已深入魏境关中地界,这时已有战报,宋军西路已占领潼关,威逼长安,魏军众将听报,众皆哗然,纷纷请命回师,救援关中,留一军继续攻打碻敖,拓拔焘却笑道

    “换地而治不好吗,哈,哈,哈,不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攻他东路,威逼江南,它伤我一条腿,我偏南下,拧下它脑袋,看谁疼,传我令去,兵分五路,拓拔仁由洛阳出兵攻打寿阳,长孙真攻马头郡,拓跋建攻钟离,拓拨那由青州攻下邳”

    当下弃了碻敖,自领一军,攻打邹山。深夜,寒风凄冷,月明星稀,经过白日的惨裂厮杀,不知又有多少昨日还鲜活的身躯倒在这遍土地上,化成一摊黄土和这一片片腐泥永远的融合在一起,冬雨淅淅,枯树鸦鸣,狼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的让人无法抑此的荒芜气息,冲淡了魏人心中获胜的喜悦,拓拔焘有力的踏过一片片荒草和横七交竖的尸体,来到一座石刻前,驻目良久,问道

    “此碑所刻何意?”

    这时早有一刚降的汉官随声应道

    “回陛下,此乃书颂秦始帝扫**,得天下的丰功伟绩所刻,这的确是好兆头呀,预示陛下此番南下,也定将如始皇那样一统江山”

    “怎么,你身为汉人很盼望我们鲜卑人打下你汉人领地吗?”

    “陛下的武功举世闻名,臣,臣等一直仰慕的紧”

    想起当前的的处境,又联想起崔浩的下场,那人不由得声音颤抖,身体也不由己的抖动着。

    “武功,文治,哈,哈,崔司徒朕真是后悔杀了你呀!你以后再也不能随朕出征了。”拓拔焘虽杀死了崔浩,但每逢国务和军事需要判断和决策之时,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的浮现出崔浩的音容相貌,这二十年来君臣鱼水一样的同舟共济并不是靠那所谓的帝王无心之术所能压制住的,毕竟他身上还是带有人的气息,从那以后他任性随意又有些玩世不恭的处理每一件事务,以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赎罪心理一步步走向最后的死亡。

    “传朕旨意,推翻秦皇武治碑”他闪着冷峻的眼神以无比清晰的声音下达了命令,可众人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醉意。

    “什么,推翻武治碑,什么意思?我鲜卑可一向是以武得国,以武治国的呀!”众人皆是大惑不解。

    “立孔子牌位,宗爱,这件事你来办”,拓拔焘说道

    “诺”

    一个尖锐声音应道。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后面走到众人面前来,面带狡色,脸色苍白,映着这夜色,给人以诡异之感。众人皆不敢言语,眼前这个人可不是崔浩,若说崔浩是拓拔焘手下一只能干的鹰犬,只是以才情和能干伤人,但那毕竟还是带着些许的阳光和正气,而眼前这人却是条阴冷的毒蛇,以狠毒无情为本,食人不骨,在此人面前,任何反对拓拔焘的言语,辩论最后只能换来冷冰冰的眼神和最后抛尸荒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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