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林瑜对他这番猜测不置可否,道:“当务之急,是打听清楚,当今心目中下一任的盐政是谁。”有了目标才好行事,在这一番的君臣交锋之中,占据主动。

    林如海摇摇头,道:“君心难测。”他远在扬州,怎么去猜测身在紫禁城中的君王的心思。原本还有老岳丈荣国公在,一内一外守望互助。只是如今,老国公去了,两个内兄都是扶不上墙的,整个荣国府呈龟缩之势,自保且来不及,哪里能帮得上忙。

    “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太上皇能下江南呢?”林瑜道。

    林如海转头看向这个不似常人的堂侄,犹豫道:“你是说?”随即摇摇头,“太上皇虽算不上日薄西山,但是和当今比,总归是熬不过的。”当初就是为了不陷进这个风暴之中,他才死撑着没有倒向任何一边。如今大势已定,何必再自己钻进瓮中。

    林瑜问道:“只是借力也不行吗?”反正,要的也只是一份脱身的机会罢了。

    林如海默默摇头,道:“都不是好相与的。”停了一下,道,“还有一个法子。”

    对着林瑜问询的眼神,林如海缓缓道:“自污。”

    这回轮到林瑜摇头了,他就是不希望落到那个份上才坐在这里帮着想办法,怎么会让林如海这般做。他淡淡的反对道:“若真要这么做,可就是真的任人宰割了。”谁也料想不到,上头到时候会是宽大一把还是较真到底。不过主动权不在自己的手上的时候,就算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上头会看在已经离官去职的份上,不多做为难,林瑜也不会去赌。

    “风雨欲来啊!”林如海叹道。

    “办法还是有的。”林瑜双手平放在膝上,面色毫无波动的样子,叫林如海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冰雕的人。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盐政上缺不得人。如果当今真的已经等不及要换下您的话,那么那个当今的心腹一定就在近边。杨知府态度存疑,可以试探。如果他没有这般心思。那最好,您拖到年底,报个病辞官便可,到时候准不准都有话说。”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道:“第二,说到底,您不是当今心腹,却占了这个事关国库的位置。不过,您也没有倒向过先太子,这是优势。那么,您只要成为他的心腹就可以了,这个有点难,成为一把好用的刀子却不难。”

    最后,林瑜伸出第三根手指,道:“第三,做一个完人,以不变应万变。就算想要构陷,他们也需要动手脚的机会。没有人能做到凭空造出假证来,只要事事当心便可。”这样,三年任期一过,林如海完美落幕,当皇帝的也少不得给挪一挪位置,甭管去哪里,就冲着这一份本事也能吓退不少人。

    林如海盯着林瑜收回在袖笼里的手指,半晌道:“杨知府那边我过些日子去试一下,无论如何会有一个结果。你说的第二……”

    林瑜便笑了,无端的叫人心冷。他提高些声音,唤道:“京墨。”

    接过京墨递来的两沓纸,递与林如海,他道:“上面是晒盐法一,配套的盐政改制之法一,这便是我说的第二。”早在院试之后,他在发觉盐政之位比自己预料之中的还要危险时,便抽空准备下了这些。原本还想着大约等过些年才能用上,没想到今日就可以拿出来了。

    林如海低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清秀字迹,接过来翻了翻,然后像是不堪其重一般,放到了手边。

    林瑜把该说的都说了,拂袖起身道:“夜深了,堂叔保重身子。”说着,便要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林如海问道:“如果是瑜哥儿处境如此,你会怎么选择呢?”

    林瑜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站住了脚仔细想了想,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子,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来,笑自己想得太多,道:“我一个都不会选。”手指蹭了蹭下巴,他想着道,“非要说的话,我也不会让自己进入这样的处境吧,太被动了一点。”

    眼看着自家大爷不知道往哪里想去了,京墨只好出声唤道:“大爷,该回了。”

    林瑜眨眨眼,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林如海不意竟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一时愣住了。

    走在路上,京墨忍不住道:“您写得这个很要紧吧,就这么拿给堂老爷不会出问题吗?”

    林瑜想了想,道:“所以,一会儿叫辰子来一趟我屋里,莫要叫人发现了。”京墨点点头,一时无话。

    之前说过,他是没想这个大杀器现在就派上用场的。

    等辰子领了命走了,白术这才上前服侍林瑜沐浴更衣。她比起京墨知道的更多一些,林瑜也从来不瞒着身边的这个内管家。

    白术笑他:“说是这几年用不上,偏偏还写了出来。写出来也罢了,偏偏还拿与人家。拿便拿了,又不放心,叫辰子盯着,您这也太累了一些。”

    林瑜趴在浴桶边上,对着给自己浇水的白术道:“累就累一些,横竖过了今晚就应该知道结果了。”他感受着热水在肌肤上流动过的适意,笑道,“我这堂叔不会用上那个的。”叫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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