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了,连这样的事都不记得。”

    “不过这样的话,我也就不用再多考虑什么了。”薛家本身固然不足为虑,但是如今的贾王史薛实在是个麻烦。再说,他更不希望在这关头横生枝节,这临门一脚前还要再搬开几块大石头,说不得就要请京城那一家来帮忙。

    这正是他所竭力避免的。

    如果真需要那一家出手,林瑜早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说出口了,那边扶灵而来的大管家不是没悄悄地问过他,又何必等到现在。毕竟,那个稳婆的动向是他一开始就叫林老管家关注了的,否则这一次张忠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人还打听了个大概。

    林瑜很清楚,这年头的人宗族意识根深蒂固。固然从林海临行前的嘱咐来看,他多半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他要的可不只是不痛不痒的宗族内的惩罚——就算是逐出宗族这种在他人眼里严重至极的惩罚,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

    人命债,人命还。

    从一开始,林瑜就没想过放过那一家人。

    白术听林瑜叫好好招待那边院子里的那个玩意儿,虽然不解,但还是麻利地吩咐下去。吃用皆当做正经亲戚的上上份,这本是她一句话的事,不过白术知道得小心着不让多的人知道,少不得亲自与钱嬷嬷交接。

    灵芝心里就没那么多的成算,她想问也就问了出口:“大爷又何必好吃好喝地养着他,给一口饿不死不久成了。”

    林瑜支着头笑她:“我还当多大事呢,惹得你这么不高兴。”他翻起了桌上的大靖律例,轻轻摸着上面短短一行关于夺官的条例,心里盘算一回,轻声道,“你又何时见过我以德报怨呢?”他留下这个人自是有要紧的用处。

    大靖律例承自大明律,虽然对士大夫并无十分优待,但是本朝吏治败坏,原本十分的罪如今也只剩下了三四分。再加上罚铜,不了了之的多得很。斩草便要除根,只是夺官却还保留着功名可不在他的计划内。

    一个人下过地狱,又突然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他会做出的选择自不必说。林瑜要的,也不过就是那一盆躲不开避不了的污水,一个崩溃的开始。

    他等了整整三年,慢慢养大他那好二叔爷一家的胃口和野心,就是为了有一天他们犯下更多的错,然后他便可以一劳永逸。

    如今,时机约莫要成熟了。

    当初留给林瑜的时间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他布置点什么。特别是后来他那二叔爷家乍然富贵了,便要过起正经官家的日子来。丫鬟小厮、媳妇婆子都得现采买、雇佣,都得从人牙子手里头过。人牙子这个职业属于三教九流中一种,有那种要脸面口碑讲阴鸷的,便有那种贩卖好人家儿女、逼良为贱、更与那些人贩子有着银钱交易的。

    林瑜那好二叔爷一家老的想着过老太爷的好日子,大儿子捐了个小小的官上任走了,小儿子管着庶务却埋怨老的偏心偏到了咯吱窝。如果这时有人告诉他有克扣的机会,不过是一些供使唤的人,另一边人牙子那要便宜好些,做小儿子的怎会不动心。

    看,是不是很简单?

    林瑜甚至不需要收买多少人,这样的手段太粗糙也太容易让人发现。只需要那一家就像京城的贾家一样跟个筛子似的,今儿主子说了什么,下一刻外八路的仆役都知道了,这样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而他付出的,只是一点点银钱,就能让那些没什么节操的人牙子尽数将那些不安分的人送进他的好二叔爷一家。林瑜都不用出面,这点小事下面自有人办好。

    就像是那些哄着二叔爷那个小儿子在街面上耀武扬威的地痞流氓,谁又能知道这些人后面有没有指使的呢?

    而林瑜那个好二叔爷干得最漂亮、也是最蠢的一件事,就是走了甄家的门路,给他的大儿子谋划了一个知县。

    如今早就不比林瑜祖父那时候了,举人举官也是易得。现今除了正经勋贵,哪个不是正经科举出身。便是勋贵人家如今捐官也多是虚职,早已大不如前。印象中贾家玉字辈便是如此,领个虚职面上好看而已。

    且林瑜打听清楚了,他那个二叔爷并没搭上甄家的嫡支,不过是七歪八绕的买通了一个旁支,塞足了银钱,才有了他大儿子林滂这个穷知县。

    赫赫扬扬啊,林瑜看着手中关于四次接驾的甄家的一些边边角角的消息,便是这一些不过冰山一角的东西都足以让人吃惊。他用心将这一些记下,然后将这些纸张丢进炭盆里烧掉。现在的他还没能力也没这个必要扛上这个庞然大物,只留下林滂一个人的罪证便够了。

    不知不觉中,那一家已经成为了林瑜手中的鱼腩,若是他手松一些日子便好过一些,若是紧一些便难过一些。不过,林瑜没有玩弄猎物的习惯,养了三年的吸血虫,正是肥了该杀的时候了。可笑他们还毫不自知,还敢对着林瑜嚣张狂吠。

    特别是当他听说他那好二叔爷一家送来一只死了的鹩哥,还信誓旦旦地要他给个说法的时候,林瑜难免对着边上的张忠抱怨道:“听听,拿个死鹩哥,真是蠢得我都替他着急。”

    机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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