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自三位新的客人来到之后的第二天又再次恢复。

    “那三个自称什么‘暗影公会’的家伙,一直在盯着这边看呢。”塞维斯时不时抬起眼望向二楼的窗边,而在窗子里,也倒映着两个影子。

    “等这小子突破十级后咱们就离开,至于那三位新来的客人还有暗影公会的事情,你现在也不必知道——说起来,你现在聚气的功夫练得如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凯因与王艾尔穿越之前对世外高人的印象完全不同,既没有白发飘飘,也没有性格深沉,更不会执着于什么小事——包括徒弟的死亡与武技或魔法的传授。

    虽然,看起来是个无情之人,但是怎么想,也不过是个感情稍稍有些冷淡的普通人而已。

    对于塞维斯想要修习武技,找到“那伙逃兵”复仇这件事,凯因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同意了塞维斯的拜师请求而已。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看破红尘?

    “别偷懒,集中你的精神。”

    王艾尔浑身一颤,他如今已经能够适应凯因释放出的寒冰结界,至少不会像一开始那样,被这一阵阵冷风吹得头晕眼花。

    不过,王艾尔却没有想到,凯因这句话并非说给他听的。

    “师父……我……”塞维斯有些慌张,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很差劲,这些天来王艾尔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而他塞维斯却似乎一直止步不前。

    果然,这就是天赋上的差距?塞维斯心中如此遗憾的想着。

    凯因却对塞维斯这种落寞视而不见,或许说,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态度。

    不是安慰,也不是指责,而是如同往常一般教导他:“不行啊……你得好好凝气,你现在不要说将这股能量通过法门施展出来,就连聚集内力,将内力储存到丹田都根本做不到。”

    而顺着塞维斯的目光,凯因也看了王艾尔一眼,“那家伙就是个怪物,你不用与他比,而我也不准备对你说什么鼓励的话。”

    “师父,艾尔他……真是个天才啊……”

    微不可闻的嫉妒并没有从塞维斯口中传出,但凯因却听得分外清晰。

    人总是会时不时关注身边的事物,然后不由自主地进行一些不必要的联想,这并不是人类的劣根性。但如何处理自身对外界的态度,却是人之所以区别与动物的关键之处。

    “你的目标不是超越他,而是复仇?又何必与他相比呢?”

    “不,我并没有嫉妒艾尔兄弟……”强辩一般的回答,但是塞维斯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

    一直没有走出过村子的淳朴铁匠,果然还是不会撒谎啊。

    于是,凯因说道:“你这是不是嫉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并不应该关心别人。”

    短暂的沉默后,塞维斯用力点了点头。

    可他真的听懂了吗?对于身边某件事物漠不关心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自己强大得已经可以蔑视这一切,另一种则是自己渺小得根本无法影响到这一切。

    像这种凡人想要与天才比拟的念头,本来就不应该诞生。

    像这种自夸的话,凯因并没有打算说出口。

    看着受到凯因尽心尽力指点的塞维斯,坐在火焰结界中的另外二人,如今正喝着冰冻红茶。

    在两声一前一后的“咕噜”之后,莉雅与尤利斯齐声发出了舒爽的声音。

    “你是从哪里找到薄荷的?而且没看出来嘛,你居然还对弄这个东西。”

    “莉雅公主殿下过奖咯,我这个一点魔法也不会的人,在上一次捕猎行动中就成了羽依小姐的累赘,而如今宅子里的杂货又被塞维斯包下了,所以我也就只能弄一些闲情逸致的东西咯。”

    “哈,还真是闲情逸致呢,说起来,在你这双魔眼苏醒之前,你过得究竟是怎样的生活啊?”

    尤利斯看了莉雅一眼,虽然这一问仿佛无心,但是对于莉雅性格知根知底的尤利斯,还是听出了莉雅话里的深意。

    在抬眼看着正认真教学的师徒,还有专心致志于抵抗严寒的王艾尔之后,尤利斯才缓缓回答道:“一个无所事事,住在贵族家中的小毛孩而已,十二岁的时候我就逃离了那个贵族家庭,然后成为了……一个冒险者?”

    “羽依的眼睛是因为魔窟再开而觉醒,可是你的眼睛呢?尤利斯,你今年多少岁?”

    “公主殿下是准备对我刨根问底么?”

    “不,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并不像羽依那样,将所谓的责任视为人生目标?你又为什么要留下来?”

    “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这我早已经解释过了?莉雅公主。”尤利斯的语气变得极富侵略性,寒冷得好似那被火墙隔绝在外的寒风。

    莉雅也不再问,只是端着冰凉的红茶,轻轻抿了口头。

    ……

    “这种魔力的控制量……这种精纯度……”

    “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想必一定能够打败那些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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