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战的传说传世已久,但枫之大陆上的人类虽然知道那些传说,却并不知道神魔大战的具体时间,换而言之,关于神魔大战仅仅只是枫之大陆人类认知中的神话,而并非历史。

    这也是魔鬼入侵之前教会势力衰微的原因?毕竟诸神和魔鬼在普通人看来,只是一些唬小孩的故事而已。

    当然,在魔鬼入侵之后,枫之大陆的百姓也领悟过来,那些传说并不是虚构的,那些精彩的故事或许真的存在……而诸神,也真的有可能拯救人类。

    于是,衰落得若不是艾尔迪亚帝国扶持,说不定立即就会土崩瓦解的教会,一瞬间在各地发展壮大起来。不过,虽然教会势力突飞猛进的发展,但实际上艾尔迪亚帝国被魔鬼窃取之后,教会中身居高位者皆已成为魔鬼爪牙,所谓侍奉诸神的教会,也变成了魔鬼手中的一个战力。

    若不屈服,唯死而已。

    于是,许多得知真相,又不愿与魔鬼合作的信徒们,纷纷赴死。

    于是,许多得知真相,愿意与魔鬼合作的信徒们,苟安于世。

    很显然,默克斯坦就是其中之一,这位艾尔迪亚七大教堂之一,圣洛拉斯教堂的大主教,已经变成了不为人知,不折不扣的魔鬼走狗。

    诸神的信仰,在那个叫格里菲斯的男人来到圣洛拉斯之后,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默克斯坦,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朋友的怒吼仿佛还响在耳畔,出卖了教会中想要反抗的势力,换得圣洛拉斯大教堂的存续,也换得,自己生命的额存续。

    “反抗是无用的。”当着格里菲斯的面,默克斯坦冷冷地说,“格里菲斯大人还是愿意网开一面的,不如……”

    “呸!”

    劝降话语尚未脱口,飞来的唾沫便不偏不倚地集中了默克斯坦的左脸。

    昔日朋友混杂着鲜血的唾沫,腥臭无比,正如同自己的行径一般。

    “不抹去么?”

    新任的治安官,比自己更早一天成为魔鬼爪牙的利瓦兰·瓦里斯坦递来了手帕。

    利瓦兰倒不是心善,而是默克斯坦此刻的笑容,实在太过可怕了一点。

    默克斯坦自然没有去接,任由唾沫从自己面颊流下。

    “格里菲斯大人,既然他们不愿合作,不如就由我来送他们上路?留下他们,会是您的阻碍。”

    格里菲斯静静地看着默克斯坦,闭上了眼睛,然而,还未等格里菲斯做出决定,老迈得哪怕是提起大刀,都有些气喘的默克斯坦,手里已经沾上了同胞的鲜血。

    “为什么……你们人类总是要这样展现自己的决心呢?”

    格里菲斯的叹息,幽幽的,像是讽刺。

    第二刀,劈下了。

    这位平日里性情温和,说得难听一些,就是显得有些懦弱的主教,亲手斩下了另外三位“朋友”的头颅。

    格里菲斯没有阻止,而利瓦兰则别开了脸,默克斯坦的四位朋友,哪怕是猝不及防被默克斯坦第一个斩下头颅的那位,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雪无声地下,圣洛拉斯大教堂庭院内,洁白掩饰了鲜红。

    如今,那四座坟墓仍立在那里。

    月光皎洁,默克斯坦总感觉,最近的月亮是不是大了一些?枫之大陆上的月亮,以前有过这么大么?不过,处在大陆南端的洛拉斯也从来没有下过两个月的雪啊。

    “一切都变了呢。”

    “要不,默克斯坦先生,咱们还是进屋去。”

    身旁的少年稚嫩的面庞上结了一层冰霜,细细的容貌上沾着如同盐粒一样的雪花,上下唇也打着颤。

    似乎,屋外很冷。

    但是默克斯坦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嗯,回去。”

    回忆的时间也到此结束了,复活兰斯先生的计划彻底失败,自己又被那位自称大魔法师威利的家伙给欺骗了,今夜发生的一切,宛如噩梦一般。

    被道林搀扶着回到屋内,炉火烧得正旺,却始终驱逐不掉身上的寒气。

    不,这股寒气不是从屋外带进来的,而是默克斯坦从心中散发出来的东西。

    唯独这种寒气,是不能用炉火驱除的。

    “道林先生,我的样子是不是又衰老了许多?”

    看着头发已经彻底花白的默克斯坦,虽然明知他不过二十多岁,但是无论从外貌,还是从内心来看,默克斯坦都像个花甲老人。

    “没有,应该只是劳累导致的,睡一觉,应该就能恢复了,您也不能在魔鬼面前,露出什么端倪啊。”

    “我有负朋友重托,眼下计划彻底失败了,哪怕觉察到什么端倪,那也是一种解脱……”

    默克斯坦突然意识到,他有些失言了。

    “说起来,玛丽安娜怎么还没从地下室出来?她不会迷路了?若是一不小心走错了路……”

    毫无作用的掩饰,就如同道林方才一听就知是假的谎言。

    道林还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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