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雪狼身上几乎没有魔法感应，换句话来说，它们与王艾尔认知中，浑身散发着魔力气味的魔兽完全不同。这些光秃秃眼中冒着绿火的生物，那一层金属色的表皮似乎也将它们的魔力一同封锁在内，不往外泄露半分。
而那几只被王艾尔下手杀掉的雪狼，则一滴血也没有流，而是发出了像插头插入带电插板时一瞬闪过的电花。
不是生物武器，而是机器吗？它们是怎么驱动的？魔力？这些魔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难怪它们没有感知到人类，原来是因为它们并不具备魔兽的感知能力吗？
等等，那一侧是……
“喂——艾尔——它们快杀过来了！”
月驰的呼喊将王艾尔拉回了眼下这个危机。
那些雪狼已经彻底切断了众人的退路。
“你能不能杀了它们啊——”
简直像只聒噪的乌鸦……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王艾尔还是选择第一时间发动了攻击。
左手是火，右手是冰，连续的寒冰弹与火焰弹攻击将那些雪狼都堵在了距离山丘上众人数十步的小道上。
“不用这么炫技……”
虽然月驰的吐槽很小声，但是王艾尔还是听得很清楚。
但是除了耍帅这个原因之外，寒冰弹与火焰弹也是王艾尔体力消耗最少的魔法，而且，对于那些雪狼，王艾尔并不打算施展大范围魔法将其全歼。
差不多了……
就在小道上堆积了数十只雪狼的尸体后，雪狼的后续部队也纷纷堆积到山谷之中。
是时候了！
魔力能用应用的元素，除了能量之外，还包括物质……冰的本体是水，而山的本体就是土，只需要将概念转换一下，那么控制水的魔力，也同样能够控制土。
王艾尔张开的双臂猛然交叉，两座高山便同时传出了轰鸣声——从内而外的撕裂，也让大地颤抖起来。
“所谓的魔法，通常只有能量系的攻击手段存在一些术式，而物质系的魔法，则更多的是以‘控制’为主。虽然魔法师能够施展术式凭空造出水，造出火，造出金属和木材……但是，物质系的魔法却并不仅仅只是‘生产’，还包括了‘利用’。就像利用空气中的魔力，而非体内的魔力施展魔法一样，魔法师甚至可以利用敌人生成的物质进行攻击……所以，通常两位魔法师之间的战斗，都是利用能量系法术而非物质系法术。”
“师父，你说了这么多……快些教我如何‘利用’那些物质。”
“哎呀哎呀，你可真没有耐心啊……”
虽然这位老师有些话痨，但是王艾尔还是诚心感激他——若不是凯因的引导，只怕王艾尔也不会有能够移山倒海的一天。
倾塌而下的高山截断了山谷的入口与出口，数百只雪狼都在一瞬间被困在了山谷中，其中有不少更是被随后落下的巨石碾成了碎片。
地动山摇持续了大概半刻钟……或许要更久。
倚坐在地上凸起的石壁上，气喘吁吁地欣赏着众人的目瞪口呆，王艾尔忍不住笑了出来。
像这种炫技的机会，怕是终生也就仅此一回了……若是不能好好享受，怕是会终生悔恨的。
“你……”
果然，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尘埃落定，雪和山岩混合在一起，而那些雪狼则在它们下方长眠。
当然，“长眠”并不代表它们已经死去。
“你都做了什么啊！”
利维斯颤抖着指着王艾尔问道，或许在他看来，比起那些雪狼，王艾尔更像一个怪物。
不过王艾尔却还没有不要脸到大声宣称“是我救了你们”，而是指着山崖下的那片平原。
“那些人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
顺着王艾尔指着的方向看去，利维斯的确看到了数十位残卒。
那或许是这场战争最后的生者。
“……太远了，而且……”
“我带你过去。”
虽然体力恢复了一些，可载着一个人飞行终究是力气活，在摇摇晃晃地降落在同样目瞪口呆的残兵们面前后，王艾尔更是跌倒在雪地上，翻了几个滚。
这时，他听到了利维斯的声音：“赫拉默克将军？”
王艾尔一眼就认出来那位素未蒙面的尔将军，除了他之外，利维斯应该不会指得是其他人。
是那个失去一只手臂，如今面色苍白，却依然挺直腰板傲立在众人之中的男人，他正朝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