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蒋尚宫偷偷找到赵平安,给了她一只小匣子。
当时,蒋尚宫只说了一句话,“对付叶贵妃,兴许能派上用场。”
她连怀疑都懒得,直接就回问了一句,“那药,可是管用?”
“谢大长公主赐药,看样子刘镜能活下去了。”蒋尚宫这样回答。
“那种病非是一天半天能医好的,以刘镜的病况来看,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我给你足够量的药,再给你一张唐太医开的药方子和食疗方子。”她很大方,“汤药不妨多煮同付,你和身边的人都喝喝。”
大小是一条人命,她不屑于斤斤计较。
蒋尚宫立即就诚意十足的跪倒在地,“也求大长公主救救我的命。”
这女人,最大的缺点或者让人搞不明白的地方就是自视甚高,谜之自信。但最近的刘镜事件让她清醒了些,倒显得有些明白事理。
鉴于她虽然帮着大小叶氏管理后宫和六尚,却因为自命清高,没做大恶。现在又递了投名状,她还是决定高抬手,放过他们。
至于出宫后到了偏僻地方过穷苦日子,刘镜还能不能与蒋尚宫白头携老,就不是她愿意操心的了。
所以就在今天那场大戏开演之前,蒋尚宫已经她的安排下带着小情人远走高飞。出宫是借了穆远的力,出宫之后嘛,她有自己的人可以接手。
蒋尚宫一行人远避着路人赶路,再隐居起来。这样观察几个月,如果没什么问题,肺痨之症就不会传染了。
也所以,叶贵妃才会在这时候来找她对峙吧?
毕竟她也回过味来了,并且找过蒋尚宫而扑了个空。
哈,真是搞笑。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怎么样?”叶贵妃的声音打破了赵平安的神思。
她回魂,笑笑,“你看你又来,我哪有杀人,明明是你!唉,你说,人皆有死。我死的时候,我希望我能无愧于天地。那你呢?”
叶贵妃瞪她。
她根本不在意,继续说下去,“我很想知道,你利用你妹妹却见死不救,以她那么不容人的蛮横性子,会不会恨你?你走上黄泉路的时候,她会不会在尽头,或者直接在地狱门口等着你。想想,她那眼珠子还挺大的,就那么血流满面,阴森森的看着你”
她说得绘声绘色,叶贵妃不由得身子打了个颤。
为了大典的大吉大利,必不能动刀杀人或者虐杀,恐损天德。十之**,小叶妃和叶阳东会被赐一坏毒酒。
那样,可不是七窍流血么?
所谓做贼心虚,只要做了亏心事,潜意识里都是带有恐惧感的。
“赵平安,你太毒了,这是咒我吗?”叶贵妃尖着声音。
“毒不毒的,慢慢看,反正来日方长。”赵平安我仍然一脸无所谓,好像是在闲聊,“但是你需要习惯,因为跟我斗,我总是会赢的。”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叶贵妃甩下一句话,配一串冷笑,很拉风地走了。
赵平安耸耸肩,并不怕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叶贵妃要战,那就战吧,躲什么呢?
反正早晚免不了一场,不如早战早了。虽然她还远没有准备好,但她不怕。
这辈子,她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三十八岁。毕竟重生后,很多事她忘记了,也有很多事改变了呀。
另一边,叶贵妃回到自己的慈德殿,万分的心烦意乱。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承认,她想对付赵平安,却被狠狠摆了一道,损失大了!
首先,妹妹的命丢了。
对外大概会报急病离世这种话,十之**还会被称为恶疾。这样连葬礼都会很简陋,更别提什么封号了。
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这是贬谪,必定是妹妹犯了大错,她又保不下。
那她脸上,叶家脸上都不好看。
田氏那个老不死的,还会以查病源为借口,对她的势力范围进行梳理和打压。
最重要的是,妹妹是她手中的一把刀,那又混又横的性子正适合替她做一些不方便出手的活儿。现在妹妹将死,一直重用的蒋尚宫又偷跑,还很可能是和大长公主合伙坑的她,她相当于被砍掉了左膀右臂。
其次,当时为了求得支持,让九哥儿继承帝位之事板上钉钉,她可是许诺过不少好处出去的。但现在她暂时不能请封太后,无法垂帘听政,就无法插手政事,至少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她的承诺怎么实现?
失了言,失了信,那些人会不会反悔反噬?再加上赵平安不安分,九哥儿的帝位真的会坐稳吗?
不,无论如何,她拼了命要她的儿子在那把椅子上坐得稳稳的。有了九哥儿的地位,叶家才有一切,她才有一切。
所以她得打起精神来,因为不是赵平安死,就是她死!
“贵妃娘娘,请您沐浴。再过几个时辰,新帝的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呢。”手下的宫女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