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艾英哭!从五岁多,艾英从东北充满神秘地大兴安岭搬来,我们这个没有一块石头的平原县城的农村,她就没有哭过,即使和男孩打架,受伤再严重也是咬着牙忍着。

    艾英哭着从我的屋子出来了,站在我的身边,擦着眼泪,非常悲伤地说:“徐老师,死啦!”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是被雷劈了,一下就从小板凳上掉在了地上,想爬起来,起了两次,腿都是软的。

    尽管没有人说我什么,但我心中清楚地知道:徐老师是被我气得,即使是生病,也是因为我的作文和考试,所导致的。

    艾英说完就哭泣着走了。

    三哥吃着饭,眼睛都没有抬,就像以往一样的,念叨叨地说:“唉,唉,唉,天机啊,今天啊,咱们学校的校长偷偷地找我师傅了,我师傅看破了天机,但不敢说啊,最后,是我说的,唉!”

    爸爸看着有点好奇,但还是希望三哥能好好学习,指着三哥的鼻子说:“从小就不学好,跟着这么个搞封建迷信的人,搞什么玩意儿啊,天机,天机的!”

    三哥看也不看爸爸,依旧吃着饭菜,“我的祖师爷,已经给我师傅托梦了,说啊,常书啊,是个人物,千万都别得罪他,徐老师,就是故意折腾常书,才遭到了老天爷的惩罚,这才六十多点就死了,以后啊,常书,在学校,老师是,谁也不敢得罪你了,唉!”

    放暑假了,家里热闹了。

    哥哥姐姐们看见我就烦,尤其是我的“哼哼哼”。

    大哥常高问我:“唉,唉,常哼,考得咋样啊,听说,老师都被你给气死了,哈哈哈。”

    我笑着看着大哥说:“哼哼哼,哼哼哼,还行吧,我都会写诗了,进步还行吧,哼哼哼。”

    三姐非常鄙夷地看着我,“你看看,你那个样子,一天到晚的,哼哼哼,哼哼哼,喷出来的都是恶心和猥琐,老师都被你气死了,你也不知道丢人,啥玩意儿啊,丢人的玩意儿,还是常书呢,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有啥啊,有哼哼哼,丢人的玩意儿,祖宗八辈的人,都让你丢完了,丢完了!”

    她叫着骂着,还用本子打着我的头,我笑着看着她,“哼哼哼,哼哼哼,你们都去光宗耀祖吧,哼哼哼,三哥和他师傅一把刀给我算过命了,我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哼哼哼,哼哼哼,等着吧,将来我发财的时候,别找我借钱啊,哼哼哼。”

    二姐也笑着走来了,“常哼啊,啊,你也不睁眼看看,咱七个,哪个成绩不都是响当当的好,就你,哎呀,常哼啊,你也就配哼哼哼,丢人的玩意儿,你算算,你上两年四年级了,脸皮真厚啊,我的弟弟,哈哈哈。”她说着还用手指戳着我的头说。

    我笑着说:“哼哼哼,我呀,都会写诗了,将来,我给你们每人写一首,哼哼哼。”

    大姐蹭一下就站起来,表情非常地恐惧,向我摆着手,“我说啊,哼啊,弟弟啊,别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这第一首诗,徐老师就给气死了,不要,不要,你给他们几个写啊,我学习去了,学习,学习,······”她说着就抱着作业本和书跑了。

    爸爸早就康复了,康复了几年了,但腿还是有点瘸啊。

    爸爸也就开始喝酒了,经常带人到家里来,准确地讲,是那些厚着脸皮到我家来。

    妈妈烦透了,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他们来一次,就骂一次,但还是要酒菜的伺候着。

    在一个下雨天的傍晚,爸爸的这些所谓的好友,就像上班点名一样的,都来齐了。

    妈妈只好去附近的小饭馆买了菜,又炒了几个菜。

    三哥的师傅一把刀也来了,非常亲昵地搂了我三哥一下,他们就都坐下了。

    在大家喝的醉意上来的时候,一把刀看着我,笑了,“这,这,就是那个喝尿没有淹死的小子,哈哈哈,来来来,我给算算,哈哈哈······”他没有等我反应,就用他拿着令我恐惧的残疾右手和左手捧着我的脸了,他满嘴酒气地趴在我的脸上,看来看去,又看了我的手相,才把我撒开了。

    爸爸满脸笑意地啜了一小口酒,笑着说:“看看吧,这个都能把老师气死的货,将来是不是还去吃屎喝尿啊,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笑着,几个哥哥姐姐满脸好奇地等着答案,实际上,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一把刀闭着眼睛,依旧动着他右手那根仅有的食指,摇头晃脑地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啊,哎呀,哎呀,呀呀呀,这小子,将来有钱啊,我看啊,这小子,将来比这六个都有钱啊!”他说着突然睁开了眼。

    我可高兴了,一下就蹦起来了,“哼哼哼,哼哼哼,我有钱,我有钱,哼哼哼。”我转着圈蹦着说。

    正当我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我了,大叫着:“让你有钱,让你有钱,装设弄鬼地夸你一句,就不知道姓啥了,咋把老师气死的,忘了吗,有本事,就把这几个不要脸的,天天来吃咱的,喝咱的,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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