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动作一止,急忙侧耳细听。

    “我不过假扮我师兄逢场作戏,再说那丁红珠养在深闺,怎能比得上白娘你修炼武艺,浑身的紧实呢?”

    毛廷朝看似年纪轻轻,不想也颇为挑剔啊!

    房中,一张大床横陈在房间一侧,粉红纱幛低垂,两人衣衫半解倒在床上,耳鬓厮磨,脚还放在床前的踏脚上。

    “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专爱那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还口是心非!”

    “奴家是老了!唉!”

    “老天爷作证,我若是不爱白娘,天打雷劈,叫我不得好死!”

    “轰!”

    毛廷朝向天赌咒,正要哄得白煞乖乖就范,放他入港,忽然顶上一声响动,一道亮光从天而降,直斩床上的这一对奸夫淫妇。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警醒,虽说意乱情迷中,有些迷糊,但仍然及时反应过来。

    “哗啦”一声,两人分别朝床头床脚跳走,撞破床围,站在床边。

    “嘣!”绣床从正中间被斩为两截,齐齐整整分开一条长长的缝隙。

    毛廷朝及时摸到床上放着的长剑,“刷”的拔剑出鞘,指着天上掉下来的来人。

    “阁下是谁?为何闯入我家私宅、行凶杀人?”

    定睛看去,却有些面熟,对方不说话,抬手又是一剑。

    这一剑,更加熟悉,烟雨濛濛,暖意袭人,空中一片绿意盎然,纷至沓来,恍惚中似乎还听到小鸟的鸣叫声,这是春天的气息。

    “春风剑!”

    毛廷朝脱口而出,惊诧地叫道。

    他不敢怠慢,一招“如日中天”刺出,剑身迸发出一**日般的闪耀光芒,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

    床边,另一侧,白煞头披散乱长发,一袭白衫抓在手里,又惊又怒。

    好不容易和情郎幽个会,却被陌生人打搅!

    还是在你侬我侬、小船儿就要到港的时辰里!

    她上半身亵衣半解,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胸腹肌肤和两团马赛克,下身罗裙被丢弃在床上,两只修长的大腿立在地上,黑色的马赛克若隐若现。

    “找死的小子!”

    白煞咬牙从嘴边逼出一句,纤长的五指张开,一抹碧绿的指环中跃出一物,正是她惯手的大砍刀。

    也不顾身上羞耻,一把抓住刀柄,白煞在地上一跃,腰腹一扭,大刀就朝破房顶而入的许青砍去。

    跃至中途,还未近身,白煞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的左手呢?哪去了?

    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肩斜斜往下,一片空虚,哗啦啦地血水正如雨水般滴落在黄褐色的地板上。

    “扑!”

    白煞的半截身子掉落在地上,眼睛犹自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就被劈为两截了!

    屋内春风熏熏,毛廷朝却大汗淋漓,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一柄长剑横在他颈脖上,冰冷,刺骨,刺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若不是,对面这人的面目和路师兄一点都不像,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和白煞口中已死的路剑藏师兄对招了!

    “西风珏在哪?交出来!”许青沉静地说道,两眼盯着毛廷朝,看都没看刚才跳过来、又摔倒在地上摔成两半的白煞。

    “交!我这就交!”毛廷朝哆嗦着嘴唇,慢慢地抬起手。

    来人已经听到自己和白煞的对谈,想抵赖是不成的。

    左手上,提着一个灰扑扑不起眼的袋子,似乎是个兽皮袋。

    “西风……玉珏……就在这储物袋里!”毛廷朝结结巴巴地说道。

    “拿出来!”许青微抬下巴道。

    “好好!”

    毛廷朝两手握住灰袋子,似乎要解开绳结。

    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从袋中爆发出来,瞬间整间房屋就充斥着白沙沙的光,白茫茫一片。

    “锵!”

    ……

    “我修行不过十载,孤陋寡闻,所见都是人间琐事,又怎敢谈什么大势、潮流?”

    “何姑娘以为呢?”

    小木屋内,许青坐在何三奇对面,婉言谢绝了乱说话、乱出风头的诱惑,反问对方。

    何三奇一笑,素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纤细的手掌中握着白底蓝纹的茶盅,缓缓转动。

    “自三千年前,天门洞开,灵气复苏。”

    “我妖族得天地恩宠,乘势而起,英杰辈出,出现了平天大圣和九灵大圣两位圣者,”

    “虽偶有挫折,平天大圣被人族的火龙真人所斩,但无损我妖族势大、人族式微的大局。”

    “西风压倒东风,环顾域内,又以我西羌妖族最为兴盛,高天崖、月梦泽、陌麓山,数座祖庭都在西羌,”

    “此世西羌妖族当为翘楚,许公子以为呢?”

    何三奇端坐在地毯之上,侃侃而谈,虽是浅浅微笑,双目却精光四射,神采飞扬。

    许青却问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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