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难道还是高攀他一个书呆子了?!他手无缚鸡之力,有何处可高傲的!有什么资本在老夫面前装大?”



    “父亲息怒。”刘钊见刘铤猛然站起有些摇晃,急忙上前扶其坐下。“父亲,国朝文人金贵,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呵呵,但到了现在也仅仅是面子上的金贵罢了。如今的读书人可不再是雄汉盛唐的文客巨子,文能笔墨传千古、武能灭国扬汉威;如今多是些无用书生,只知道佳人美酒、金银财货。父亲是当世大将,平定南蛮,征讨叛乱,鏖战倭人,那是何等的武功,何苦跟这等腐儒一般见识。况且许家对军中还是有贡献的,置办粮秣兵器出力不小,也就让他一让好了。”



    刘铤靠在卧榻闭目养神,也不说话,手搭在案桌上,无意识地敲打着。



    半晌,刘挺对刘钊吩咐道:“明日写封家书,派个家人回四川老家一趟,叫咱家的小麒麟尽快过来,准备娶亲。”



    “是,父亲。”



    “另外,云威以后就跟在你手下历练历练,先做个千总带带兵吧,你把告身准备好。”



    刘钊迟疑了一下,说道:“父亲,云威年纪尚小,资历不足。千总之职是否太过了,不如先当个把总,否则难以服众啊。”



    刘铤睁开眼,瞪向刘钊。刘钊心中一慌,连忙低头侍立。



    “年纪尚小,资历不足?满辽东镇的将官,哪一个在十六岁的时候敢带十八骑闯南蛮大营?资历?资历是要靠战功说话的,不是靠年纪!我辈是刀头舔血的武夫,靠的是战功来服众,不是像腐儒那样靠年纪来倚老卖老!云威的名字怎么来的?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云—威!我刘家的麒麟子当个千总都不成吗!”



    “父亲教训的是。”刘钊见刘铤动怒,心中惶恐,“父亲息怒,我明日就去给兵部行文,疏通关系。”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乏了。”



    刘钊上前将刘铤扶身躺下,将凉茶放在案边,盖灭了灯烛,道了声:“父亲安睡。”倒退出了房间。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许明伟回到府中,独自坐在书房看书、品茗缓解酒气。不知道是不是饮酒多了些,心中总是静不下来。



    刘铤父子的言行不住的在脑海回放,那不卑不亢的话语,对于自视甚高的许家家主来说,仿佛是**裸的嘲笑一般。许明伟心中越加烦躁,索性把书扔到一边,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可笑自己之前还数次为刘铤军中捐献过粮草、银钱,两个武夫的架势竟然是要与自己平起平坐一般,简直可恶!”



    “啪”许明伟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八宝茶水、景德镇茶杯的碎片撒了一地。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位少女带着一名丫鬟走了进来。



    “巧玲,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小姐。”小丫鬟自顾收拾地面。



    许明伟见是女儿许婉芯,平日最是疼爱,便转怒为喜,招手说道:“婉儿来了,过来坐。陪爹爹喝喝茶,聊聊天。”



    许婉芯是许明伟的小女儿,年芳十六岁,生的玉面凤眼,音若百灵,身段似柳,但却仰慕英雄,敬仰穆桂英这样的女中豪杰。



    要说这许婉芯在辽阳城也是有名的。



    许婉芯到了婚嫁年纪后,许家的门槛几乎被媒人踩平了,但是最后都以男方放弃收场。不清楚原委的人也许认为是许明伟招婿的条件太苛刻了,以致于男方都知难而退了。其实,这里面的苦只有做父亲的许明伟自己知晓。



    许婉芯人是美人的样子,但是心性却是穆桂英的脾气。有人提亲,她便提出要求,彩礼多少皆可,但是男子必须是沙场英雄、国之栋梁,那些只会吟诗対赋,不会骑马拉弓的不可;只会饮酒场面,不知国事安危的不可;只图妻子美色,不知进取上进的不可。



    许明伟交往的都是文人、商贾,哪里有符合许家小姐条件的?提亲的人一个个全部铩羽而归。许明伟心中焦急,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类的言语训斥女儿,却换来许婉芯以剑置地、以死明志。



    眼见提亲的人日渐减少,到后来基本没有人再来提亲,许家小姐的事迹也传遍了辽阳城,为此许明伟几乎急的病倒,而许婉芯依旧翻看着穆桂英传,过着大小姐的日子,幻想着英雄夫君。



    这种情况一直到这年,许明伟应知府邀请,数次为辽阳驻军募捐粮草,结交了参将刘钊才发生转变。



    许婉芯的“轶事”刘钊也有所听闻,但碍于许家是书香门第、文官世家,之前没有过为儿子提亲的想法。



    一日,刘钊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许明伟提起联姻一事。许明伟知道刘钊是辽阳总兵刘铤的独子,联姻对象又是刘铤独孙刘云威,刘家虽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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