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故乡,因为地处中原与西域的边界,有大部分村民都是来自西域,七娘的父亲苗延,就是从这个村庄出去的。后来,七娘再次回到故乡,便带着苗子安一起。她与弟弟在这里生活了有六年之久,从进入村庄的小道,树林,湖边,到村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过他们的回忆。再次踏入久违的故乡,七娘觉得小时候的那些日子就像是发生在昨日一样。有苦有乐,都让她不禁回味起来。

    村头有一个大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安乐村三个大字,七娘在石碑旁伫立了许久,才走进村子。没有鸟兽虫鱼,没有清风和煦,村庄里遍地是烧过的荒藤与树叶,路上也没有行人。举目望去,村庄上方的云层像是盖上了一层暗黄的幕布,将整个安乐村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屏障内,了无生机。

    七娘牵着马走在村间的小路上,没走几步,路旁的一堆黑色烧焦的不明物体让她停了下来。地上铺着一床草席,从草席下面伸出两只脚来,一只穿着破烂的草鞋,另一只鞋子不知被谁拿走了。露出的脚踝上,有虫子缓缓爬行,苍蝇在旁边嗡嗡环绕。

    七娘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这个村庄,分明是在闹瘟疫。她连忙牵着马快步往前走去,经过的地方,每隔几户人家就会看到地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有村民从屋子里头探出头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外来人。

    虽然小时候在这里生活,但是如今,估计没有人能够认出七娘了。不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她凭着记忆加快脚步。

    一袭青衫的江柒寒从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他身边还带着白衣服的傅辛。

    江柒寒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七娘。四目相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江柒寒忽然笑了起来。

    “我们总是那么巧,在哪都能遇见。”江柒寒微微侧了侧头,温润的眸子里溢满了笑意,星星点点,让四周颓败的景色都变得不那么萧索了。

    “江阁主为什么会在刈州?”七娘一双眼睛在江柒寒和傅辛两人间来回流转。

    “呵,我听闻刈州闹瘟疫,很多村民因病去世,便过来看看能不能挽救余下的村民。”江柒寒好似在说一件家常小事,不过京城到刈州的路程如此遥远,若是专程过来也要经过几日的舟车劳顿了。

    “江阁主关心黎民疾苦,真是有心了。眼下我要去看一位奶奶,就不与江阁主闲聊了。事后我再去找江阁主。”七娘道。

    江柒寒微点了下头,然后目送了她一段路,直到她拐弯再也看不到人影。

    “傅辛,我们走吧,去看看别家。还有,我们来时准备的草药还有多少?”江柒寒一边走一边问。

    “已经不多了,我没想到村子里那么多病人,所以没准备充足。”傅辛一脸愧色。

    “无妨,我看安乐村西边有个山头,明日我们可以去山里面采点能用的草药。”

    傅辛连连点头,“不过上山采药这种事,阁主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好。”

    江柒寒突然停下来,傅辛没注意差点撞到他,连忙后退了一步。

    江柒寒看着他,浅淡的双眸里没有流光,看起来有些清冷。傅辛从未见过江柒寒这种表情,不免有些吓到。

    “阁主怎么了?”

    江柒寒垂下眸子盯着旁边的地面,语气很轻,不温不愠,“你觉得我连上山采药的事情都做不到吗?”

    “阁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傅辛连忙解释。

    江柒寒却笑了一声,“逗你的,别紧张,不过是采药而已,又不是舞刀弄剑的,我还是喜欢亲力亲为。好了,你也不用劝我,明日我便与你上山。”

    傅辛看着江柒寒的背影,半天吐出一句:“嗯,好。”

    七娘来到村子里面的一个与以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小院落,见房屋顶上冒着炊烟,院门紧闭,里面的房门也是关着的,便朝里面叫了一声:“有人在吗?”

    久久都无人应答。难道奶奶出去了?她在院外又站了一会,确定真的没人在后,便将马先栓在旁边的树上,然后坐在外面的一张石凳上等着。午后的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她靠在树干上,不禁回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萋萋?”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试探的口气轻唤道。

    七娘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面前的一个妇女,那妇女三十出头,犹有风韵,正用疑惑和探寻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是萋萋吗?”那女子又问了一次。

    七娘张了张嘴,望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开口道:“宁嫂子?”

    宁瑶笑了起来,“你真的是萋萋,快进来罢!”说着便热情地拉起七娘的手往屋子里去。

    “我刚去村长那送点东西,没想到回来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家门口,我看怎么长的这么像萋萋呢,萋萋真是越大越漂亮了。难怪我家那口子……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来,你先坐会,我去看看饭熟了没。”宁瑶一边念叨一边进了厨房。

    七娘打量着院落和屋子,问:“奶奶呢?奶奶不在家吗?”

    在厨房忙活的宁瑶回过头来,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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