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我妈正在倒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差点儿烫到手指,回头一看是安泽,放下保温杯,拍了拍匈脯,胡乱解释着,

    “这不是闲扯商量嘛!她的伤还没好,也不可能相亲,我就怕她额头的伤口会留疤,丑了没人要啊!”

    “我要!我不嫌弃!”

    明摆着我妈是开玩笑,安泽却当了真,立即跟她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妈冲我笑笑,“听到了!患难见真情,好好珍惜啊!”

    突然感觉她墙头草,以前对章季惟也是这样,现在又看中安泽还这样,在她看来,似乎女婿是谁不重要,只要对我好就行,可我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儿,额头的伤也不及心底的伤口深,缝缝补补,至今没痊愈,偶尔被人牵扯起往事,仍旧会从伤疤中渗出血来,哪有那么容易就再次敞开心扉去接受另一个人?

    然而我妈不懂这些,认为有个人陪我就是天大的幸福,在她看来,什么情啊爱啊都是虚无,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追求爱情,不如追求一个对你好的男人,至少不会再受伤。

    都是成年人,道理谁不懂?可心就是拗在那儿,不得舒展。

    扯起了话头,她就丢给我自己跑了,病房里就剩安泽和我,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听清楚,

    看着他将一束黄玫瑰放在桌前,我的思绪又忍不住飘飞,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曾送给我一束红玫瑰,我就随口说了句,更喜欢黄颜色,从此以后他就只送黄玫瑰,

    有些喜好始终没有变,可是心呢?早已辗转跋涉,途经另一个沧海,飞不回来。

    坐下来,沉默良久,他才开口,“其实我不想逼你谈论感情,因为知道你需要疗伤才能慢慢恢复,但你刚才的话,正好被我听到,所以我很想问清楚,

    你不肯接受我,难道就只是因为曾经发过誓,说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你觉得再回头会没面子,所以才跟我保持距离?可我真的不在意那些话,你不能因为颜面问题就放弃一段感情啊!”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主要是我不想在两个人之间翻来覆去的选择,而且……”

    话没说完,已被他抢了去,“还因为我是他弟弟对不对?你害怕难堪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力更生,一辈子不回章家,不会让他们有奚落你的机会,你想去哪儿我都能陪着你,待在县城里,或是去外省,再不然去国外都可以,

    如果你觉得过往太痛苦,我也可以抛下一切,重新追求你,我们从头来过,重新开始!香菜,我有的是耐心等你,只希望你能走出悲伤,变回从前那个快乐无忧的方香香。”

    我倒也不是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负过我的人,我不会再用痴情将他供奉,但也确实需要时间来淡忘,才有可能再去接受新的遇见,现在谈论这些,我始终无法坦然面对!

    扶额低眸,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安泽见状,还以为我是头痛犯了,赶紧打开药包让我喝药,

    “抱歉,是我太心急,提了不该提的话,你不用回应,只要明白我的心思就好。”

    尽管他依旧给我笑脸,故作轻松,不愿让我难堪,可我能感觉得到,他心里其实很失落,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怕给我压力。

    这样的善解人意,我不是不感动,只是不想拿感动来敷衍他的真情。越是爱过痛过,就越是小心翼翼,不敢随便牵手,因为不想以后随便放手,我跟安泽,说不清对错,两条线,曾经相交过,但误解让我们错过,之后就渐行渐远……

    就在我无话可说时,一个电话打破了沉寂,冰糖说那个帅哥发型师今天请假,他的一位美女顾客正好过来洗头,让另一个稳重的造型师帮她吹的造型,她很不满意,要求换人重新做。

    可是冰糖才把理发学精,造型这个技巧还没掌握,卷发棒还好,但那位顾客要求用风筒吹卷,且她本身还是直发,发尾没有任何卷度,难度系数更大!

    我深有体会,那个大吹风机,女造型师还真拿不了,毕竟吹卷需要二三十分钟,而且很考验功力,当初安泽教了我很久我才学了点皮毛,结婚之后,手艺荒废半年,估计我去也搞不定,

    但要是认怂的话,以后这位顾客恐怕就不来了,她可是大客户,出手很大方,也就那个帅哥能搞定,偏偏帅哥今天去参加朋友婚礼,不可能中途离场,这可怎么办呢?

    “要不……我去试试?”听到我们说话的安泽试探着问了句,电话那边的冰糖惊呼,“哎呀!居然把这位国际知名造型师给忘了!可我们洗头吹造型才20块哦,让你过来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安泽无谓笑笑,“没关系,只要能搞定那位顾客就行,才开的店,不能让人诟病。”

    “你真愿意去啊?”我都不好意思请他,要知道他在锦江城那时候,明星大咖找他做造型都得预约,一般的活动他都不参加,能邀请到他的,出场费都不低啊!现在来我们这儿,吹造型20真是埋没他了,

    然而他不在乎,“这店是你的心血,我当然要帮你好好经营,把一个顾客做满意,她会给你带来更多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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