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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宗与司马雄软软瘫在地上,一阵阵的抽搐,虽然他们从没见识过公审大会,但光听名字,也能猜出大概,一想到被交给数以万计的愤怒民众处置,恐怕活活撕了都有可能,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恐惧,心灵几近于崩溃。

    建康公卿士庶也是倒吸了口凉气,暗道了声狠!

    将两人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审判,那是万世也翻不了身啊。

    不过要说同情,几乎没有,如果不是这两人,建康怎会遭此浩劫?那些家破人亡者又向谁去喊冤?

    “带下去!”

    杨彦挥了挥手。

    有千牛卫拖着二人离去。

    一众公卿士庶也纷纷告辞,虽有仆役来报过了家里情况,但他们仍急于回家查看。

    ……

    宫城!

    “来人,堆起薪柴!”

    司马绍也得到了兵败的消息,自知再无幸理,啊啊狂叫了一阵子之后,就命人在大殿中堆积薪柴,以备随时自焚,他头戴十二旒白玉珠平天冠,身着冕服,亲自指挥。

    太极殿各处,渐渐地堆上了一担担的柴草,浇上火油,散发出呛人的气味。

    司马绍嗅了嗅,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待朕归天之后,你等就去投了明王罢,料来不得使用,也不会为难,不必为朕陪葬。”

    “陛下!”

    殿内的宦人和军卒纷纷跪了下来。

    实际上司马绍也清楚,如果他敢于让宦人军卒与自己一起死,恐怕立刻会发生哗变,到时自己想死都想不成,多半会被缚给杨彦,故而不如大方些。

    另站在宦人与军卒的立场,服侍司马绍自焚,也是忠义的表现,将来能在杨彦面前落个好印象,因此双方一拍即合,达成了默契。

    “起来罢!”

    司马绍双手一抬,感慨的望向大殿。

    一群人哗哗啦起身,有的暗暗抹着泪。

    司马绍又道:“来人,把皇后,王妃,诸子嗣带来!”

    一名宦人迟疑道:“那……建平园夫人及诸子?”

    司马绍不假思索道:“也带来,大晋都要亡了,自当追随先帝而去。”

    “诺!”

    宦人领着军卒疾奔出殿。

    不片刻,渐渐有哭喊声接近,司马绍的妻儿被陆续带入殿中。

    “阿翁,阿翁,儿不想死啊!”

    “陛下,求您饶了妾吧!”

    “阿翁,您不是最疼兴男的吗?兴男不想死,也不想阿翁死,您开城献降吧,当年明王能善待于我家,今次亦是会放我家一条生路。”

    众人大哭着,向司马绍哀求,甚至小公主司马兴男抱住司马绍的大腿恸哭不止。

    司马绍心硬如铁,不为所动,只是见着庾文君不哭也不闹,冷眼看着自己,心里顿时不大舒服,于是问道:“你为何不求孤?”

    庾文君冷冷一笑:“人都道,虎毒不食子,妾记得,陛下已有两次自焚了罢,以自己的子女陪葬,当真是天下奇闻,既然陛下心狠至此,妾又何苦哀求?无非一死而己,妾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活够了!”

    “哼!”

    司马绍怒哼一声。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回王敦下都,他就是摆出了一副自焚的阵仗,结果楞是没敢死,引为笑谈,这次他心里已经发了狠,一定要死,不就是扔根火把的事么?

    老子还偏不信死不成!

    他很恼火,认为自己被轻视了,不过念在庾文君将死的份上,也没计较。

    “放开孤,孤自己会走!”

    这时,外面又传来叫嚷声,司马绍一看,是郑阿春与他的两弟一妹,司马晞、司马昱与司马清被带来了,司马晞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路走一路挣扎,被两名宦人架着。

    司马绍摆了摆手。

    宦人放开了司马晞。

    司马晞立刻指着司马绍,怒道:“阿兄,父亲临终前,瞩你照料我们兄妹三人,你就是这样照料?先君全家死绝,一条血脉都不留,你怎能对得起先君的在天之灵?”

    扯上了元帝,司马绍哪怕再疯狂,也不敢怠慢,向元帝陵寝的方向遥遥拱手,便道:“为兄怎会愿意走这条路?实在是为兄无能,亡国在即,与其做人阶下之囚,不如一死以保清名,想必先君在天有灵,亦当成全于你我,更何况三弟(司马冲)不是还在外面么,有他诞下子嗣,先君血脉怎会断绝?”

    司马冲被杨彦废了之后,回到了王敦手里,后王敦献江州投降,杨彦也没为难司马冲,给了个浔阳候的爵位,不经征召,不得离开武昌。

    杨彦倒不是好心,而是司马冲磕散,身体亏虚的厉害,在历史上,就是早早身亡,并未留下子嗣,因此杨彦不介意把司马冲养几年,落个宽厚的好名声。

    “哼!”

    司马晞哼道:“阿兄欲成美名,弟不敢拦阻,但请恕弟贪生怕死,弟愿去做那安乐公,归命候,阿兄请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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