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耿耿于怀,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仇恨也开始变淡。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已经当上一县之尊,仕途要紧,不能纠结旧事不放。

    可眼下,魏了名却翻起了这宗旧事。

    魏了名神色阴沉,喝道:“江草齐此案,疑点重重,他必然有外人相助,才能逃逸。当其时,你怎么不捉人审讯?”

    黄县令一愣神:“捉谁?”

    “蠢货,当然是捉与江草齐亲近的家属嫌疑人。”

    魏了名几乎咆哮道。

    黄县令一听,顿时有几分明白。江草齐双亲早逝,最为亲近的,自然便是他岳母一家了。

    陈三郎!

    脑海灵光一闪,想起这个名字。

    其实那时候,黄县令已经盯上了陈三郎,并且监控起来,随时准备抓人。不料陈三郎却机智,逃离了泾县,再回来时,已考中秀才,有功名在身,就不是他一个县令能随便处置的了。

    而且那时候陈三郎似乎还得到了少将军的赏识,江上问名,这更让黄县令投鼠忌器,不敢乱来。后来杜隐言更是亲自出面,力保陈三郎。

    陈三郎背靠这些大树,黄县令除非吃错药了才会去动他。

    而如今,顶着南阳府科考第一光环的陈三郎都已奔赴扬州参加乡试了,计算日子,应该早就放榜,结果这两天便会传达到县里来。陈三郎没有中举倒没什么,要是万一中举,成为新科举人,又是一个层次了。

    既然如此,新任知府大人缘何特意拿出这宗卷来?

    不明所以之下,黄县令小心翼翼回答:“当时下官已传讯陈氏一家上堂审问,但他们一问三不知,与此案无关。”

    魏了名冷笑一声:“你曾用刑否?”

    黄县令回答:“不曾。”

    严刑逼供虽然是衙门常态,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手段,但也要看对方是谁,有甚背景,等闲时候,却不会用。否则的话,便是滥用刑罚了。

    魏了名一拍惊堂木:“都是刁民,不用刑,他们如何肯招?”

    黄县令心里疑惑更重,看样子,这魏大人似乎非要拿陈家出气的模样,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仇?

    迟疑地道:“陈氏之子陈原乃是生员,又获得今届乡试资格,有功名荫身。这个,下官不好动刑呀。”

    魏了名冷笑:“江草齐的小舅子有功名,但江草齐的岳母没有吧。”

    黄县令越发肯定,佯作为难地道:“这个……”

    魏了名瞥他一眼:“本官告诉你一个消息,本州学政杜隐言中风瘫痪,早已辞官致仕了,学政之位,将由苏冠成大人继任,该消息很快就会有公函传达下来。”

    当初苏冠成升迁,并未公布具体,因而黄县令不知,现在一听,顿时心中亮堂堂的:派系争斗,陈三郎抱错大腿上错树了,杜隐言一倒下,其所在的派系就遭受清算……

    对,一定是这样。

    黄县令觉得完全领会清楚魏了名的用意了,当下不再犹豫,立刻道:“下官这就派人到陈家抓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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