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眼睁睁的放任这样的冤案发生。”

    “是的。”方继藩颔首点头:“我说过的话,是讲信用的,我已经任命皇孙为县令,那么,他结的案,就决不能改正,一个人,可以做错事,但是有的错事,是不可以反悔的。”

    “你……”王鳌忍不住手指着方继藩,怒极:“你安可如此?”

    方继藩道:“就算是要平反,也不是现在,皇孙会永远记着这个叫吴悦的人,皇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所以,王主簿,你何须担心吴家呢,三五年之后,等到吴家人历经了苦难,他们所得到的,将是一世富贵,这吴悦,乃是皇孙最好的老师,他的磨难,虽才刚开始,可是他的好运气,也才刚开始呢。”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你就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现在脑壳疼的厉害,正在计算这半月来,我的损失,这些……嗯,都要加在学费里,大爷的,加钱!”

    方继藩捶胸跌足,握紧了拳头,带着怨愤的心情,铺开一张纸,提笔,写下了告家长书,而后,将这告家长书丢给王鳌:“王主簿,分发出去!”

    王鳌:“……”

    …………

    刘文善很忙,忙的整个人,脚不沾地。

    他的《国富论》,渐渐的,已开始有了雏形,可是……似乎还欠缺着什么,他必须重新去修改,有时,他要去询问恩师和师兄弟们的意见。

    这篇文章,他已花费了近一年的心思,每一个字,都带着心血。

    他观察着市场的变化,观察着交易中的每一次波动,最终,这本书,接近成书。

    可……他依旧还是不敢轻易放出去……虽然几次的校稿,可他还是不放心。

    这样破天荒的文章,放出去,会让人笑话吗?

    若是让人笑话,自己倒无妨,自己本就是,恩师门下所有弟子,最不成器的一个……之一……

    所以,也没什么丢人的。

    可是自己的恩师,名满天下,同时也是桃李满天下的恩师,自己不能丢他的人啊。

    平时,他还是需去翰林院当值。

    偶尔,会有小师弟们前来咨询一些问题。

    而且,他还要努力的学习推拿,有时恩师睡觉起来,睡得腰酸背痛,恩师有脑疾,不知是否会引发其他的疾病,自己的推拿,总能让恩师这落枕的酸痛感消失。

    终于……

    在校阅了最后一次的稿子之后,刘文善深吸一口气,他如心肝宝贝一般的,捧着此书,将其投入了《求索》期刊。

    《求索》期刊,刊载任何的文章,而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认为这份文章有其价值。

    倘若……连求索期刊都不能通过,那么……

    刘文善苦笑。

    自己就真正的妄为恩师门下了。

    ………………

    大明宫。

    弘治皇帝半躺在御案上,徐徐的看着书。

    萧敬上前,拿了一个毯子,小心翼翼的给弘治皇帝披上,接着,他转身要走。

    弘治皇帝淡淡道:“回来。”

    萧敬忙是换上了笑容:“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弘治皇帝依旧语气平静:“近来,怎么没有听说过西山县的事,厂卫,到底是做什么吃的,这般的漫不经心,这样的大事,你竟也不报来?”

    萧敬懵逼。

    卧槽……

    话不是这样说的啊。

    当初奴婢奏报了西山县的事,是陛下您怪奴婢多事,还说什么,陛下有什么圣命,还需奴婢过问吗?

    好了,奴婢现在不敢问,也不敢说了,现在却又说……

    萧敬恨不得找一块豆腐,直接将自己脑袋砸了。

    他心底,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可是……面上却不敢表露,他乖乖的拜倒:“奴婢……万死……”

    弘治皇帝皱眉:“没有查探?”

    “查……查探了……”萧敬苦笑道:“陛下,皇孙他在县令的任上,做了许多的事……”

    “嗯?”弘治皇帝,对此显然有兴趣:“然后呢?”

    “然后……听说出了大冤案,竟差点让人家破人亡……陛下,奴婢万死,奴婢……也只是听人说的,这都是坊间流言在议论……”

    弘治皇帝脸色一冷:“坊间,都在议论这件事?”

    “是。”萧敬苦笑:“奴婢不敢隐瞒,现在许多人,已是议论开了,还有……还有一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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