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受到杜英杰冷嘲热讽,对一向以知识渊博自许的季凡触动很大,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领悟瓷器鉴定这门学问。

    晚上,坐在灯下捧着那本已不知翻了多少遍的《说瓷》和残瓷又琢磨了大半宿。

    九月一ri,星期天。文帝庙古玩街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古玩店铺鳞次栉比,道中间的空地也被打游击的小商小贩堵得水泄不通,一眼望不到头。

    各种瓷器玉器、名人字画、金石印章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季凡兴奋地穿行其中,不时地瞧瞧这问问那,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

    “乒”尖锐刺耳的重物撞击声响彻整条街,顿时高声叫卖的小贩和讨价还价的顾客一个个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刚才还热闹喧嚣的街道立刻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这条街最大的古玩店博古斋装饰豪华气派的门脸上光亮鉴人的玻璃拉门被砸出个碗口大的窟窿。

    “还我家的宝物来,还我爷爷的命来,你们这帮强盗,这帮没人xing的畜生……”

    一个身穿孝服全身稿素的十六、七岁男孩儿正站在门前破口大骂,他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泪痕,神情激愤,喊到最后更是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心里仿佛有倒不完的冤屈要向外倾诉,悲痛yu绝的样子真是人见犹怜。

    “三哥,这是谁家的孩子竟敢跑到这来砸场子,这里面到底是啥回事啊!”一个摆摊的瘦子好奇地问道。

    “君子无罪,怀壁有罪呀!唉,说起来这孩子其实也怪可怜的,还不是因为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给闹的。”张老三叹了口气略带同意地说道。

    “张老三,就你多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你在这里乱嚼舌头,以后还想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一个红脸大汉在旁大声呵责道。

    张老三闻听此话,吓得激棱棱打了个冷战,脸se苍白,带着恐惧的眼神快速瞟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里,方长出了一口气,“刘哥,我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差点酿成大错,幸亏你及时提醒,我再也不乱讲话了。”张老三吓得大气不敢出,绝口不提这件事。

    这家博古斋挺有背景,来头不小啊!看着张老三等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季凡暗自猜测道。

    令人奇怪的是此时博古斋静悄悄地,对此毫无反应,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闪开,闪开。”正当人们对博古斋感到费解的时候,几个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jing察推搡开围观的人群,直奔这边而来。

    “把闹事的这小子给我带走。”为首的一个高个jing察指着男孩儿发号施令道,立刻上来两个jing察不由分说一边一个架起男孩儿。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乱抓人?”男孩儿**挣扎着,大声质问道。

    “呀嗬,你小子反倒有理了,我来问你,这玻璃拉门是你砸坏这你总抵赖不了!你无端寻衅、扰乱公共秩序,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拘捕你,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给我带走。”高个子jing察理直气壮地喊道。

    “王所长……”见局面得到了控制,博古斋的经理马德才适时出现了,叫住正要带人的jing察。

    “原来是马经理呀!”高个子的王所长立刻象换了人似的,满脸堆笑,“马经理,刚才孙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过问此事,他在电话里明确指示我们对损害业主利益,扰乱公共秩序的肇事者一定要依法严办,绝不能姑息迁就。我撂下电话就带着兄弟们赶过来了,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公事公办,从重从快地处理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王所长说的是义正严辞,俨然把自已当成了正义的化身和人民的守护神。

    “王所长我看这件事就算了!没必要搞的这么严重。”马德才回头看了看玻璃拉门,又上下打量了男孩儿一番,“小孩子年轻不懂事,可能是受坏人唆使,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等傻事,你们也不要太为难他,我看教育教育放了他算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至于这玻璃拉门也没什么大不的,我们自己出钱换块玻璃就行了。”马德才一副息事宁人的口气。

    “马经理真是菩萨心肠,慈悲为怀,你小子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啐,强盗,土匪……”男孩儿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带着憎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马德才。

    “带走!”王所长大手一挥,众jing察押着男孩儿渐渐远去,整条街重新喧闹起来。

    季凡怀着满腹疑虑踱进一家古玩店。

    “小兄弟,你玩什么?”胖胖的老板陈子奇迎上前殷勤地问道。

    “啊,我玩瓷器。”季凡四下打量着,淡淡地回答道。

    “小兄弟那你可来对地方了,我这店里瓷器的种类可多了,你里面请。”陈子奇手指着架上摆放的瓶、盘、罐、碗吹嘘道。

    “好的,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

    陈子奇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体态有些发福,他在这条街上经营古玩生意已有四、五年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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