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在售票口买了张到龙江下午一点十分的车票,出了候车大厅看看时间才十一点,季凡决定先去填饱肚子,但望了望车站周围那些门面脏兮兮的饭店,干脆买了个面包就着矿泉水简单解决了午餐。

    离开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闲着无事还是四处转转,也不知这平安镇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季凡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走出很远,一个古玩店铺的招牌映入眼帘,在这里能见到古玩店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随即想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能有什么象样的货se。本来没抱什么奢望的他走进店里,柜台上陈放的一只斗彩卷叶纹瓶不由让他jing神为之一振。

    这只斗彩卷叶纹瓶胎釉洁白,胎体轻薄,透明度高,迎光仰视可见胎体泛出淡淡的肉红se。釉质白润如凝脂,给人以细腻温润之感,正是典型的明成化官窑“如脂似玉”的釉se特征,底部为有些显黄褐se的砂底,也就是俗称的“米糊底”,用手摸时却没有粗糙之感,这是成化官窑青花特有的风格,成化官窑中青花大件并不多见,这件器形硕大的斗彩卷叶纹瓶堪称无上珍品。非常令人惋惜的是瓶子是裂的,瓶身有一环形冲。犹如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吹弹得破的一张俏脸上显眼位置长着一块令人生厌的黑痣,实在是大煞风景!

    “这瓶子多少钱?”季凡开口问道。

    “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满脸的jing明之se,伸出右手五指,张口要了五万块。

    “老板,这个价格太高了,你这这瓶子是个残器,根本不值这个价呀!”季凡用手指点着瓶身上的环形冲讨价还价道。

    “看小兄弟也是识货之人,实话告诉你,这东西可是老物件。不瞒你说这是明朝成化年间官窑出的,它是我家里祖传的,你诚心买的话,四万块拿走好了。”老板说道。

    “瓶子是不错,只可惜这冲也太大了,要是两万块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这个瓶子虽然有点冲,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两万块的价格还可以接受。

    “那好!两万就两万,就当交个朋友了。”老板痛快地回答道。

    “你等我一会儿。”季凡到自动到款机取了两万交给老板,和老板熟络了以后,季凡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口唠起了家常。

    老板姓刘,很是健谈,提起这件斗彩卷叶纹瓶的来历滔滔不绝。“这话说来话来,那还得从1926年说起。”刘老板说到这儿有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当时四九城琉璃厂一带有个叫冯海涛的古董商,他花一千大洋收了这件花瓶。他琢磨着这东西要是卖给外国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于是就带着这瓶子坐火车来到了号称冒险家乐园十里洋场的大上海。他四处寻找门路联系买家,最后托人找到了法国国大使馆的领事亨利先生。交易那天,冯海涛一激动,失手将这瓶子掉到了地毯上,就留下了这个环形的冲。亨利一看瓶子上这个环形冲口,当场就一要了,这斗彩卷叶纹瓶成了鸡胁,冯海涛回beijing之前,就以一块大洋的价格贱卖给了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小贩,接下来辗转反辙就到了我家。”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这瓶子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不过小兄弟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跟你交个实底,这花瓶你自已留着赏玩倒可以,至于修复它大可不必了,不瞒价钱说这么年,为了修复它我没少下气力,也曾找过许多行里修复古瓷的高手大师,可都没人敢接这活。”

    听了刘老板的这席话,季凡心里如同堵了块石头,他本意是将这瓶子找人修复好,然后再转手高价卖出。如果真如刘老板所言,自己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心情沉重的他回到龙江顾不上回家,打车直奔文帝庙街。

    “陈哥,你帮我问问这条街上谁能修复这花瓶?”一进天星阁他冲着陈子奇喊道。

    “听雨轩是文帝街专门修复各种古玩的店铺,祖传的手艺,jing于修复字画、瓷器。我带你去试试看,如果连他家都无法修复,别的地方你也没必要去了。”陈子奇看了看花瓶上的环形冲说道。

    听雨轩古se古香的店铺内两个人正在忙着装裱字画,“忙着呢,沈老板。”陈子奇冲着其中年长的中年人打招呼道。

    “这不是陈老板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快请坐。”沈老板和陈子奇是同一条街上的,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落座后陈子奇向季凡使了个眼se,季凡会意拿出卷叶纹瓶放在桌旁的茶几上。“这是我小兄弟季凡淘来的,您看能不能修复它。”陈子奇开门见山地说道。

    沈老板礼节xing冲季凡点了个头,“地道的成化官窑的物件,只是太可惜了。”沈老板上手审视了片刻,微邹眉头叹了口气说道。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季凡瞧在眼里,心想这事要糟糕。果然沈老板开口说道:“您这瓶子我刚才仔细检查过了,瓶子是从里面裂开的,然后又用强力胶粘住的。不但粘得不够平整,而且这冲是否到底也尚不清楚。修复的难度太大了,这活我实在接不了。”沈老板委婉地说道。

    季凡一听这话失望到极点,刘老板的话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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