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落荒而逃的周海,已经来到莫城人民医院。

    莫城虽然是地级市,可是这里的公安局并没有专门的解剖室,一直借用莫城人民医院的解剖实验室。

    当然,也没有专职的法医,只是请当值的门诊医生给看看,所以这方面的工作,一直是莫城的短板。

    那个小警察一路引着周海来到这处独立的小楼,还未走近就看到赵新利已经站在门前翘首期盼着,远远看到周海笑着跑过来。

    “周法医你来了!”

    “嗯,什么情况?”

    “昨天我被庞主任派来莫城的,这个案子看起来就是一个入室抢劫案,我去现场看了,不过现场被周围赶去的群众破坏的极为严重,脚印踩的一团糟。

    可是死者身上有很多奇怪的伤痕,看起来似乎被威逼过,家属说什么不同意尸检,我现在检查了一遍尸表不敢判定了,所以找指挥中心求援,没想到你在这里。”

    说着话已经走到二楼,震天的哭声让周海听了眉头一皱,一个身材壮硕的老太太盘腿坐在地上干嚎,一边拍打着地面,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旁边一个中年妇人想要扶着她反倒被老太太一把推倒。

    “儿子啊

    你走了娘可怎么活啊”

    见到赵新利带着周海上来,一骨碌身爬起来,冲到二人近前,一把扯住赵新利的警服领子。

    “俺可告诉你,如若不给俺儿留得全尸,俺就去市政府静坐,去北京告状。

    反正俺活够了,贱命不值钱,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连死都不让俺家儿投胎托生

    天理何在啊

    你个贱人,就盼着我儿死呢,是吧”

    老太太越说越是激动,抬脚踹开身侧拉着她的中年妇人啐了一口,伸手朝着赵新利就抓了几把,周围的几个当地警察好歹将人按住了,其中一个还被咬了一口。

    这样的被害人家属周海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些当地的警察四人合力才将老太太带了下去,那瘦弱的中年妇人不断给众人鞠躬致歉,周海看看身侧的赵新利。

    “你怎么样?”

    “没事儿,突然觉得要是讨到这样的老婆,还不如不结婚。”

    伸手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外套和身上的肩章,周海指着他的头顶。

    “抓破了,需要消毒!”

    赵新利脸上已经垮了,抬手一摸果然额头已经见了血,还抓下来一大把头发,原本就顶发日渐稀少,如此一把下来看得他脸上的五官都抽抽到一起。

    “啊!

    我的头发,掉了足有二百根儿!”

    “”

    一个当地的警察,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看到赵新利的惨象一脸的歉意。

    “抱歉啊,赵法医!”

    赵新利挥挥手,“不碍事的徐支队,这是我们中心的周法医,我请他过来一起看一下,帮我把把关。”

    这位徐支队和周海握了握手,“感谢啊,给你们中心添麻烦了!”

    周海摇摇头,“走吧,我们去看看死者。”

    周海瞥了一眼那个中年妇人,她狭促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太太被带下去,似乎她更加挂念实验室里的死者,站在门前无声地落着泪。

    周海没有多说什么,跟着那二人进入解剖实验室,这里一看就是为了教学而建的实验室,不过年代比较久远,解剖台还是用瓷砖砌成的一个水泥台,不过下方连接了下水道。

    此时,尸体已经摆放在解剖台上,衣物和绳索被除去摆放在旁边的一个不锈钢平板车上。

    周海戴上手套走了过去翻看起来,死者的衣物非常陈旧,棉袄已经看不到本色磨得发亮好似喷了胶定型了似的,硬硬地摆在平板车上。

    周海捏了捏,一侧的袖子和衣领上已经板结,将棉袄翻过来,整个棉袄的背面捏起来还是柔软的,不过上面似乎有一层白色的粉末,看来血迹仅限于死者正面。

    “化验过这粉末是什么吗?”

    “收集了,不过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死者身份查明了吧?”

    跟在赵新利身后的那个徐支队,赶紧打开一个本子。

    “死者叫郑洪涛,四十四岁,是孙潭村村民。

    他和一个叫张建的人开了个养猪场,头两年养猪亏本,这两年效益刚刚好些准备扩大经营。

    2月1日晚上,郑洪涛他媳妇带着刚刚那个撒泼的婆婆去城里看病,回家发现家里院门是锁着的,无论怎么敲门砸门都没人开,打电话也没人接,找来邻居借梯子翻墙进屋一看,郑洪涛躺在地上身上还散落着绳子。

    家里被翻得一团糟,柜子箱子倒了一地,丢的到处都是衣服,藏钱的床垫子被撕开,准备交承包款的四十万现金也没了,然后邻居就报了警,我们赶到时发现现场完全被破坏了,地上全部是血脚印。

    所有的箱柜都被进入现场的人再度翻了一遍,唯独死者没有被挪动过。”

    周海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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