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打架,她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人可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铁骨铮铮的七尺男儿,若不是看在白淮面子上不敢对她出手,估计她早就被人一巴掌拍飞了!

    白淮闻讯而来的时候,她还骑在那人的身上对人家拳脚相加。白淮伸手一提她就被拎起来了,他眉目间神色淡淡,却透着一股威严和压迫感,薄唇轻抿,他出口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为什么打架?”

    锦宁被他拎起来提在面前,两个人脸靠得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开口吹出的气打在她脸上,便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头,气鼓鼓地说道,“他骂我是你闺女!”

    “骂?”

    白淮的眉头不可察觉地抖了抖,她这么恨自己的,但凡和自己扯上一点关系都让她觉得是一种辱骂么?

    白淮挥了挥手让人把那个趴在地上的青年带走了,他一脸复杂地盯着眼神躲躲闪闪的锦宁看了一会,而后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把她放在了地上,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罢了,我知道你恨我!”

    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对一个小孩子说的,锦宁突然瞪大了双眼盯着他看。

    白淮似是没看到她眼中溢出的惊讶一般,背着手朝锦宁身后慢慢走去,“当年是我不对,等你到十六岁,我便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锦宁怔在了原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白淮下一句话突然钻入她耳朵里,“我会让你亲手杀了我!”等锦宁十六岁,就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那么即便自己不在了,她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锦宁只觉一股阴寒顺着双脚爬上了脊背,当即就浑身僵硬着立在了原地。

    自那以后,锦宁果然安分了许多,但是不知为何,面对白淮时,她总是躲躲闪闪,有时走在路上突然看到白淮,她甚至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着躲起来。然而,白淮始终温润百依百顺地待她,不曾改变。

    锦宁的十六岁生日很快就到了,白淮给她留了纸条,约她在白家祠堂一见。

    锦宁怀着忐忑的心情慢吞吞地挪到了祠堂,一开门,便看到白淮背着手静静地站在祠堂大厅里,不知在凝视着什么,不知他什么时候开始驼的背,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萧瑟。

    锦宁走了进去,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摆在祠堂供桌上的一把剑,是妖斩。只是,不知为何这妖斩看起来,好像太过于陈旧和破烂。

    “你我之间的束缚,太紧了,也太久了。”

    “什么?”锦宁一头雾水,听他说着不明就里的话。

    “也许当初没见面就好了,也许,没那道承诺就好了!”

    锦宁:“啊?”

    白淮突然回头,对上了锦宁的视线。锦宁觉得那目光,好像灼热到让人烧得慌!

    最终还是白淮先移开了目光,他拿起了那把神剑妖斩,像看待老朋友一般细细地抚摸着妖斩的剑身。

    锦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随着白淮的手指擦过剑身,那妖斩竟然掉了几块渣在地上,锦宁的目光也随着那几块渣落在了地上。

    “无论重来多少次,我的选择都不会变,也许我会犹豫,但绝对会把妖斩刺入你的身体!”

    “什么?”

    锦宁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思绪本来还粘在妖斩为何会掉渣上,被白淮的话猛的一搅和,脑子瞬间空了几秒,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正握着妖斩的剑柄,而剑锋,则插入了白淮的胸膛!

    “啊!”

    锦宁惊慌失措地撒开了手,白淮无力地侧倒在地上,他嘴角止不住的往外流血,可他嘴角依旧带着笑,“你走吧,你,自由了!”

    看着白淮胸口处刺目的鲜血,锦宁不知自己为何会心痛,接下来又是一阵头疼,一阵失神过后,她的脑子里多了一些记忆,那似乎是一个叫锦宁的剑灵的记忆……

    “喂,小妖师,你受伤了,不治会死的,干嘛还这么拼命!”

    “我不能倒下,白家,还等着我去救,大家,都还在等着我!”

    “那,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我帮你护住白家,你帮我,护着这把剑!”

    “好!我白淮在此承诺,白家将世世代代奉此剑为传家宝,世世代代保护它!”

    “那我锦宁也以上古神兽的身份为证,只要我在,就会护白家上下周全!”

    “白淮……”

    锦宁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叫他的名字,而后颤抖着双手把白淮抱在怀里,这么一扯动,那把妖斩居然就碎了,稀稀拉拉落了一地,而真像,她也一下就知晓了。

    “笨啊,你真是个笨蛋啊!”锦宁哽咽着骂他笨蛋,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凭什么?凭什么无论哪次,都是你替我做决定……凭什么我是生是死,凭什么我要不要报仇,都要由你来掌控?凭什么?”锦宁放声嘶吼着,暴怒导致她额头的青筋暴起,眼泪汹涌而出。

    躲在暗处观察了许久的白无常看到那把碎裂的妖斩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

    当初的白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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