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高兴,也不能怠慢的,连忙请赵公公坐下,将簿子推到一边,叫人上茶。

    赵公公坐下,看了左丘明一眼,随即呵呵一笑,堆起笑脸道:“左大人公务倒是够忙碌的,倒是杂家来错了时候。”

    左丘明摆摆手:“赵公公光临,这巡抚衙门上下蓬荜生辉,老夫也只是随手看看往年的一些积案,说不上什么忙碌,公公能来,正好和老夫说说话。”

    他让赵公公说话,赵公公就当真开门见山的开口了,喝了一口递上来的茶,慢悠悠的道:“不知白沟那边有了消息没有?”

    左丘明勉强令自己镇定,道:“并没有什么消息,怎么,难道赵公公那边已经有了消息。”

    赵公公苦笑,自己是来问他的,他倒问起自个儿了。摇摇头,道:“杂家那边也没有,哎,将士们出城不见消息,还真教人担心,若是遇到了敌情,却可怎生是好,况且这一次是王总兵亲自带队,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

    这话儿乍听之下,倒也没什么犯忌讳的地方,左丘明却知道赵公公隐喻的是什么,沉默良久,随即道:“公公放心,巡边是常例,这一次有王芬出发,带着的又是精兵健卒,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怕是因为有什么事,耽搁了也是未必。”

    赵公公只好点头,忧心重重的道:“但愿如此。”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坐了半个时辰,仍是一丁点消息也没有。这时候不只是赵公公,就是左丘明也忍不住将焦虑写在脸上了,王芬的姓子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才干,却是个谨慎慎微的人,自己的吩咐,他一定会遵从的,大家早已约定了事成之后立即派快马先回大同回报,可是这都到了下午,怎么快马来报的消息还没有来?

    赵公公也是急了,忍不住道:“左大人,这事儿透着蹊跷,难道是凶多吉少?”

    左丘明阴沉着脸,道:“不会,巡边这种小事,能出什么差池,不会的。”他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是乱如了麻,良久之后,叫来个差役,道:“去北门看看,督促一下北门守备,问问咱们巡边的人马为何还没有消息送回来。”

    差役答了,飞快去了北门,而赵公公和左丘明只能继续在这儿干等,赵公公觉得这么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可是一时也没什么主张,见左右四下无人,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左大人,你说个准话,这事儿当真有把握吗?一个不好,这就是谋逆啊。”

    左丘明自己都拿不准消息,哪里回答的了他,只是敷衍道:“赵公公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当务之急,还是等消息来了再说。”

    赵公公阴恻恻的道:“左大人这是什么话?杂家当然着急,你当杂家割了卵子进宫是为了落个谋逆的罪名吗?”

    他这也是急了,连客套都没有了,直接上了粗话。

    左丘明本想说他斯文扫地,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又不是读书人,就是个太监,又有什么斯文可言,索姓就不理他,又去拿了簿子心不在焉的去看。

    赵公公见他不理会自己,也只好哑了火,想走,又怕不能最先得到消息,耽误了时候,可是不走,难免有几分尴尬,看着这左丘明,心里冷笑一声,只得干坐着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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