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学!我说女娃子不能读书,刚识得几个字,看把她给嘚瑟的,这事没商量,我这过不去,你给我把她叫出来,叫出来看我不揍她。 ”



    老曹一听曹妮儿不但不要嫁人,反而要学,气的当场炸了,尤其是春二娘坐在这,让他多尴尬?



    张氏劝道:“好好说,好好说,孩子有孩子的想法,现如今生活都变得好了,你也不能总用老眼光看人。”



    老曹怒道:“放屁!还不都是你惯得,小丫头片子,哪有到了岁数不嫁人的?你个没见识的,这事不用你管了。”



    张氏这一听可不干了,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啊,插着腰,指着老曹的鼻子痛骂一顿:“好你个老东西,你跟我厉害什么?你丫头不让我管是吧,老娘我还不管了,以后永远都不管了,那是你丫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多余管你们家的破事,你个直娘贼,负心汉,田舍奴,没见识的老东西。”



    连珠炮骂了一顿,张氏转脸走了,只留下老曹一人一脸懵逼,好半天,等人都走老远了才反过劲来似得怒拍椅背“这是甚事啊!甚事啊!怎么还冲我来了?”



    倒是春二娘似乎看出了个究竟,笑道:“曹家兄弟怕是还没给人家个名分呢吧,怕是触景生情,迁怒了吧,也巧老身正好在这,贵府这门我登了这么多次,总不能一直让我白跑吧,我看莫不如,先把您和张氏的事给定下,老身帮你跑个流程。”



    老曹不乐意道:“名分?他们家爹娘公婆都死了,还要什么名分?老子跟鬼走流程去?”



    孙春明也笑着道:“我也觉得二娘这话在理,俩孩子现在还是叫姨娘呢吧,换了谁也不乐意啊,我看啊,听二娘的,先把你们俩的事给办了要紧。”



    老曹脸一红,低头道“说孩子的事呢,说我做甚。”



    “孩子的事,我看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这事还是尊重孩子的意思吧,孩子想嫁个读书人,我看也没啥不好,咱家闺女也不旁人差啥,至于学这事,我是支持的,咱家现在也不差这个钱了,不如让妮儿试试吧。”



    “试啥?等她完了学,那都多大了?还有人要么?”



    “老哥哥这不懂了,一般富贵人家的女娃娃,都是十六以后才谈婚事的,只要咱家娃娃优秀,还怕找不到婆家?”



    也是欺负老曹没化,孙春明胡咧咧道:“我跟你说啊,以前唐朝的时候,有个大才女,叫李清照,诗词歌赋金石书画样样精通,年轻时那追求者乌央乌央的,后来安史之乱死了丈夫,您猜怎么着?嘿,五十多了,追求者照样乌央乌央的,再婚时嫁了个三十多岁的小鲜肉,还是书香门第朝廷命官呢,这女人啊,和男人一样,只要自己优秀了,只有她挑别人的份,哪能剩下呢?”



    老曹连字都不识,李白是谁都未必知道,自然也不疑有假,他对孙春明向来是极为信服的,闻言倒是又犹豫了。



    孙春明趁机拍板道:“那听我的,先这么定了,闺女学的事再说,媒肯定是不说了,便让二娘先把你们俩的事办了是。”



    老曹无语道:“这。。。。这不胡闹么,这不胡闹么!”



    孙春明哈哈大笑道:“人家二娘可是官媒,开封城数一数二的媒人,这谢礼可不能马虎,来,二娘,这里是五两金子,您先拿着,当是我们提前给了。”



    春二娘的金字招牌,给自己说不成也罢了,连丫头都吃闭门羹,孙春明还真怕以后他们家没有媒婆敢门了,因此这出手倒也大方,见了钱,孙二娘也高兴,暗叹这孙员外会做人,倒也不客气,笑着道:“那老身可不客气了,老身说媒说了一辈子准成,还真是只有这回啊,最有底气哩,曹当家的,把您的生辰八字给老身一下吧?”



    ……



    曹妮儿这事,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依然是讨论个不休,较神的是,今天饭桌居然没有张氏,这女人啊,不管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都是矫情的动物,这小日子都过了快一年了,今天纳了彩合了命,反倒搬出去住了,自己一个人住在隔壁街的客栈里,说是要等他们曹家的定帖,莫说老曹了,连孙家父子都觉得蛋疼。



    关键家里的饭平时还都是张氏在做,说是炒菜的绝技不能让下人偷学了去,老曹要是不抓点紧,全家都得跟着饿肚子。



    最后,由难得清醒一回的曹母拍板,学,先学蒙学,再挑那种专门讲诗赋的先生去学,女儿家算不用学经史,学点诗词书画也是好的,她也要让她孙女当那个李清照。



    曹妮儿高兴的都要飞了,捧着曹母的脸亲个不停。



    孙春明道:“你也先别乐,学之前,你先把字给练练,毕竟也有基础了,别到时候写出来的字还没有五六岁的稚童好看,那丢大人了,正好你爹和你姨娘最近要成好事,索性等他们完了事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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