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承旧唐五代故制,绝大多数的制度习俗跟唐朝时相差都不大,唯有一点不同,是城市的规划。 



    唐朝时长安分出了一百零八坊,各安其事各司其职,早敲鼓起床晚敲钟睡觉,天一擦黑宵禁,临街不得开门,买东西只能去东西两市,玩姑娘只能去平康坊,要的是个严正有序。



    而开封,除了大概分成南北,还没有明确分界线之外,其余一律随便,天黑也不宵禁了,住客栈也不用身份证明了,临街的开个窗口可以卖货了,这青楼,自然也开得到处都是了,要的是这么个自由自在,朝气蓬勃。



    既然青楼开得遍地都是,那这服务质量自然也千差万别了,有人说宋时青楼看临安,因为那有三十六条花柳巷,却不知,汴梁的花柳巷已经数不过来了。



    从曲院街西,到御街东西两侧一直到朱雀门外,竟然全是青楼,史料记载宋初时光在开封府登记在册的青楼便有一万以,若算那些为了偷税漏税没登记的,半卖半不卖的,还有大大小小的暗娼,这数字绝对超过后世的阿姆斯特丹。



    所以说,青楼的水很深,若不找个闲汉甚至都玩不明白的那种深,以至于从没来过这地方的三人,站在脂粉飘香的院街街头,咧着大嘴傻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有那闲汉见三人衣着华丽,也不管是不是少儿不宜,舔着脸凑过来道:“三位小公子,可是来开开眼界,寻一番快乐的?小的窜天鼠,常年厮混在这一片,开封城大小的楼子院子都熟,您三位想玩什么,保证都能给您安排的妥妥帖帖。”



    这种类似于后世东-京的歌舞伎听安内人,专门为客人提供服务的,如果客人出手阔绰,会给客人介绍最棒最好的姑娘,得一点赏钱,如果客人囊羞涩,介绍生意不好的楼子,从抽一点抽成。



    孙悦随手一角银子扔去道:“我兄弟三人要那一等的女子,快快带路,若是满意的话自有你额外的赏钱,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家伯伯乃是南城方俊,若敢欺我等年少忽悠我们。。。。”



    “呦,不敢不敢,您放心,一定是一等一的好姑娘。”



    青楼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等青楼独门独院,一院只有一个头牌,起居要住宽静房宇,最少也得三四厅堂,庭院里还得布置好花卉假山,怪石盆池,卧室都是帷幕茵榻,以经史子集为装点的。



    这种女人可不是用来玩的,而是用来追求的,简单说是用来谈恋爱的,花再多的钱也甭想一亲芳泽,直到有朝一日他对谁倾心了,那人便要砸下万贯家财将人娶走,保准领回家的时候还是处女。



    矮大紧评价的好,这种女人,卖的其实不是色相,而是爱情,在媒妁之言门当户对的这么个封建时代,爱情是无价的,所以才会有才子佳人,才会有晏殊与欧阳修两个大宰相与青楼女张采萍的故事,才会有那首: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一等之还有特等,也是超级极品,千金散去连追求都不为,只图能和她说说话,便是死了也不枉了,如李师师是这种特等极品,不过那是青楼化真正大成之后的产物,宋初时水平还没到这,天下还没有这种极品的女人。



    其实他们仨,年龄最大的赵光美也十二,换算成周岁是十一,曹军和孙悦更是只有七周岁,都还没有发育,仨人青楼跟国足进了世界杯也差不多:是不射!



    所以说,反正是能看不能吃了,为啥不看个好点的?孙悦也想看看这一等的青楼女子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七拐八拐,那闲汉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小院,小院的位置倒也算清幽,点点寒梅翻过墙头,露出半截在墙外面迎着风洒着香,却也颇有诗意。



    白墙青瓦,乌黑色的小门,门环惹了些许铜绿,半遮半掩的却是没锁,好似在诱人将她推开似得。



    “三位,这是春蕊姑娘的院子了,请进请进。”



    曹军和赵光美听后全都露出了猪哥相,唯有孙悦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



    进了屋,便有一徐娘半老的女人热情地招呼了他们坐了,摆出瓜果蜜饯,薄荷、紫苏、荔枝圆眼等汤茶药,配一点甘露饼和玉屑膏,让他们先吃着,回身便招呼了三五个姑娘出来。



    这三五个姑娘各个都是仪容姣好,身段妖娆,手各持乐器,出来后见是三个少年人齐齐的是一愣,其一个酒窝子浅的噗呲一声便笑了出来,随后赶紧收去。



    那半老的徐娘笑着招呼道:“不瞒几位贵人,我家的春蕊姑娘,歌舞可是这汴梁一绝,不过咱家的姑娘,可是只唱歌舞,不陪酒的,若是要人陪酒,大可在这几位选一个。”



    赵光美随手便是一块金饼子扔了出去道:“不必了,快叫那什么春蕊姑娘出来,少爷们看的是歌舞。”



    要说这赵光美也是有趣,以他的身份什么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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