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明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公然顶撞,这其实并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官场自有官场的规矩,不能仗着有靠山乱了尊卑体统,否则通进司那帮二世祖岂不是没人管得了了?



    但,孙春明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别看他表面云淡风轻,信心十足的样子,其实内心里早毛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两个官不说帮把手同舟共济,反而还堵他家给他使绊子唱红白脸,他也实在是有点没控制住。 



    说起来这周判和李推其实都不能算是坏人或是恶官,李推官平日里咄咄逼人,那是因为好人全让周判给当了,二把手性格取决于一把手么,千年来都是这样的,这两年来开封城治安这么好,功劳虽然都记在了赵光义的身,但实话实说,确实是这俩人努力的结果。



    贪污腐败是肯定没有的,出工不出力也是没有的,但开封这种地方干一线,时间久了,难免会沾染胆小怕事的毛病,什么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孙春明新官任点了这么大一捧火,彻底把他们俩给点着了。



    所以某种角度说,孙春明对他们俩也还是有几分理解的。



    但理解归理解,孙春明对这两个猪队友的举动还是觉得来气,而且这开封城的胥吏如此猖狂,未尝不是在欺负这俩主官怕事的性格,说白了都是特么的惯的,因为这地方的特殊性,所以只要刑事案件没什么大的纰漏,这俩主官谢天谢地,对其他的事情都很少管很少问,他们俩官当的倒是轻松,可百姓的日子可苦了。



    全国州府看开封啊,孙春明始终觉得,当官不作为,贪官更可恨,更可耻。



    所以孙春明这一会的功夫,跟李皮俩人越吵越是厉害,撸胳膊挽袖子的,好像要动手似得。



    周判官还在那一个劲的劝“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呀,你们这是作甚,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州府笑话死?”



    “姓孙的,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但现在我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马把那些胥吏都给我放了。”



    孙春明冷笑道:“对不起,我这个支使是二大王的幕僚官,开封府里只听二大王一个人的命令。”



    “你……你竟敢目无官,我要去御史台,参你一本!”



    周判道:“别别别,咱自家内部的事,闹到御史台去干什么,孙老弟啊,我们也是为了消消停停的过好这个年啊,哥哥我在地方当知县出身的,跟这些胥吏们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你的好心,我们都理解,知道你是想给老百姓们办一点实事,给地方州府树立一个榜样,但是兄弟啊,你这真是有一点书生意气了,现实不是那么理想的,那都是地头蛇啊,你没下过村收过粮吧,这粮食,还真不是谁都能收的来的,听哥哥一句劝吧,咱们徐徐渐进不好么?没了他们,到时候城里乡下全都乱起来,怎么办?若是闹出恶性的治安事件,死个百八十人,又该如何是好?放了吧,从长计议啊!”



    孙春明不屑地道:“两位,你们一个推官,一个判官,那些胥吏们关在开封府的大牢里,你们要真是觉得如此不妥,大可直接下令放人便是,什么时候释放囚犯还需要我的签押了?你们要真是直接到狱放人而不是来我这施压,我还真高看你们一眼。归根结底,这事是二大王首肯过的,你们不敢直接忤逆二大王的意思,又怕出了事官家震怒牵连你们,这才来跟我这唱红白脸,想逼我出尔反尔,对不?呵呵,周判,李推,二大王能管得了多少州府事咱们都很清楚,您二位明面是判官推官,但实际,与一方父母官也差不了多少,事关吏制大事,一点办法都不想,急着甩锅?主政一方,却半点不愿担当,肩只扛官帽子而枉顾开封城一百余万的百姓,呵呵,这算什么?简直是鼠辈!”



    这下,连好脾气的周判都急了:“你……你居然骂人?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孙春明不耐烦道:“骂你们了怎滴。”



    李推官都气乐了,“好好好,周判,您还看不出来么?这是仗着有人给他撑腰,不把咱们俩放在眼里,呵呵,周判,我的官身,应该是在政事堂的,是正六品,若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官身应该是在吏部吧,是从五品还是正五品来着?孙春明,大宋是礼仪之邦,你的官身是哪个衙门的,又官居几品啊?你这垮了最少三级了吧,等着吧,咱们御史台见,不信治不了你一个以下犯的罪。”



    孙春明皱眉道:“你们……想拿官级来压我?”



    周判官不说话了,李推官却道:“对啊,我是拿官级来压你,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孙春明厌恶的撇了撇嘴,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语了,北宋的官制,官、职、差都是分离的,一二品的大员下地方去当知府都是常有的事,那官,更多的是个面子,只有实差才是里子。



    可偏偏孙春明走的是幸进的路子,之前也没在哪个衙门挂过职,真要说官身的话,他其实还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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