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当天晚上亲自下厨,安排了一顿火锅,打算招待一下韩德让,安排安排他,毕竟这次工会改革,涉及到的很多地方都需要他配合。

    结果他愣是和慕容嫣两口子尴尬的坐在桌子上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毕竟韩德让实在是太忙了,人家不比孙悦这个懒哔,牛哔哄哄的连枢密副使这样的官职都敢吊儿郎当的干,除了商钞盐引制之外,随着孙春明当上盐铁使,并且越干越顺手,许多孙家之前在商业上的布局全都大踏步的开始向前进,而这些事孙春明和孙悦都是没功夫亲自上的,老曹和老方明显能力不足,除了他之外还真没人能挑得起大梁。

    嗯,他们家也算是把官商勾结给做到极致了。

    这就很尴尬了,倒不是孙悦等不起半个时辰,而是他的火锅已经做好了,铜锅里滚着浓郁而又香甜的高汤,边上还放着已经切好的上好羔羊肉、鹿肉、牛肉、大雁肉,关键是他们俩还饿了。

    这特么的,犯罪啊。

    孙悦和慕容嫣饿的实在没办法了,又不好意思边吃边等,便只能无奈的开始啃起了对方,刚啃的兴奋一些,韩德让就来了,身边还跟着孙春明。

    貌似更尴尬了。

    好在孙悦的脸皮比较厚,慕容嫣也不是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人,很快他们俩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还张罗着韩德让罚酒了。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太忙了,事儿太多。”

    孙悦问道:“话说你们到底在忙什么?一直都没腾出时间来好好聊聊,一家人忙成咱们家这样,也是少见。”

    孙春明特装哔地叹了口气,然后道:“没办法啊,咱们肩上扛着的,是朝廷和官家对咱们的信任,身后是整个洛阳甚至整个大宋的千万万百姓,生怕工作中出现一丁点的差错,我是管经济的,事关千万万老百姓生活的福祉,再小的事,在我这都是大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唉,难啊,有时候真想辞官弃印,在乡下买几亩薄田,过点简单日子啊,你不也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么。”

    孙悦无语道:“好好说话,都是家里人你这是装哔给谁看呢。”

    孙春明哈哈笑道:“最近这种话说得太多,习惯了。”

    孙春明上辈子是混机关的,最擅长的就是唱高调,穿越过来几年本来都给改了,因为他那套为人民服务在北宋实在太蠢了,他又不会之乎者也,因此这些年下来已经基本改掉了,可现在他混成了副相,身边人对他愈发恭敬,除了赵匡胤之外貌似也没谁是他的领导,所以得意忘形的有点故态复萌了。

    毕竟古代么,又没什么娱乐,女人玩了这么些年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有点力不从心了,除了装哔还有什么乐趣?

    至于辞官归隐什么的,就跟马爸爸悔创阿里,刘大哥不知妻美是一个意思。

    韩德让则很无奈的挤出来一个笑容,虽然他也已经习惯了,但是看见孙家父子俩这么逗比的日常,从小接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我要开钱庄了,多亏了韩哥儿,否则我脑子非得烦的爆炸了不可。”

    孙悦愣了一下,“这么快?我之前以为少说还得筹备一两年呢,你确定这玩意的经济基础到了?凭咱家这点财力就吃得下了?”

    “为什么要凭咱自己家的财力做这事儿,我用咱自己的钱去建设国家信用体系?我钱多烧的?舍家为国也没这么个舍法啊,一点点来呗,我打算先铸钱。”

    “…………这不是还不如开钱庄呢么,爹,货币改革,很容易作死啊,稍微一个整不好,就是天下大乱,到时候谁也保不住咱家的,你确定官家同意了?”

    “没那么严重,我打算铸银币,而且是自愿使用,又不是把铜钱给废了,之前几个月,盐铁司没干别的,几乎把全国的白银都给收了,这东西本来在市面上流通的也不算多,只要确定跟铜钱的兑换比例,并保证钱庄中可以兑换就行了呗,韩哥儿已经联合了目前洛阳和开封的所有豪商,在钱庄这件事上都会插一手,联合使用,钱庄也尽量在每个州都开一个。”

    得,孙悦听明白了,这是用银币来暂时代替飞票的意思,只要基础价值在,信用体系在,说这玩意溢价个七八成,问题不会太大。

    要知道宋初这个时候,白银在市面上并不是主流货币,甚至压根就不是货币,绝大多数都是放在国库中压箱底的,因为国内几乎不产白银,在此之前的白银几乎都是少数民族给唐朝进贡的,宋朝中期市面上出现的大量白银来自于对日贸易,这时候自然还没有,市面上的大额交易还是喜欢用黄金,白银真正当成货币用,已经是明朝时候的事儿了。

    所以至少此时此刻,在宋初,白银乃是稀罕物,而且九成九都在朝廷控制之下,也就是盐铁司的控制之下,也就是孙春明的控制之下,这也是他这么干的底气。

    说句题外话,其实不管铜钱还是金银,货币的价值从来也都不是按照实物价值来确定的,否则历朝历代的昏君也不会通过铸造大小钱的办法来搜刮于民了,白银整坨整坨的成为货币,本来也是一个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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