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衙外赛跑

    吕公疾步出堂,黄络、冯奎与众衙役随其后,葛清、苏顺于最后,众皆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不知吕公至衙外何为也,不明此案因何至衙外辨之。∞>

    堂外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秋风飒飒。堂外正前方有广场,约数百平方丈,中立一旗杆,五丈余高,上挂大旗,红绸面镶金边绣黄字:“公正廉明”,旗迎风飘摆。旗杆距衙门口约百步之遥。吕公出堂,站于台阶之上,指旗杆,令曰:“黄络、冯奎听令,汝二人赛跑,于衙门口台阶处跑至旗杆,后绕旗杆返回,胜者非盗也,汝二人明否?”

    众闻后,暗笑,只知天下赛跑决胜负,焉有赛跑决盗乎?奇异!吕公愚哉。黄络与冯奎亦似丈二和尚,难摸头脑矣,相互视之,不知如何答之。吕公再问:“汝二人可明否?”二人疑惑点首应之。众亦疑惑之,见吕大人干咳一声,令二人,“汝二人站齐,听吾口令。”二人不明缘故,只顾准备,站齐。吕大人喝令:“预备,开始!”

    二人起步,拼命跑向旗杆,众呆望二人赛跑。黄络脚下似生风,短时,胜出一筹,胖冯奎始尚能与黄络并驾齐驱,数十步之后,落后于对手,其拼命追赶,仍不及。黄络绕旗杆,快速回原地。冯奎见已输,其停步,喘气,步行回原地。

    吕公指满头大汗、喘息之冯奎,“经赛跑已决,拦路抢劫者已明,胖子!汝乃拦路抢劫者!”冯奎辩曰:“赛跑焉能决否?”吕公喝曰:“如何不服?汝乃强盗也!”冯奎惧而抵赖,连呼冤枉。吕公怒喝:“汝贼喊捉贼之泼皮!吾问汝,汝跑慢,若见黄络拦路抢劫,焉能抓住快跑之黄络?分明汝拦路抢劫,黄络追上汝,才与汝厮打不休!强盗非汝莫属也。”

    原来如此!众豁然,暗挑拇指而赞之。葛清佩服之极,暗赞:如此简单,吾为何不能为之,吕大人实为吾师也!

    冯奎无言狡辩,跪地认罪,吕公令二人入堂再审。返回大堂,冯奎被众衙役拖至堂前,吕公一拍惊堂木,喝曰:“狡诈之冯奎,从实招来!”冯奎招供曰:“今日,吾经大街之时,见一女子挎包而过,急行赶路,吾见包裹沉甸,内定有银两,便起劫心,大街人多,难以下手,吾跟随,出北关,至青泥冈,见偏僻无人,遂下手,不意女子拼命反抗,大声呼救,此时瘦子赶至,夺回包裹……”黄络招供时,右手之拇指食指与中指上下转动不止,“其亦欲劫包,其并非将包还女子,吾与其厮打,包甩落于地,女子捡包后逃之……”

    葛清立于侧,喝曰:“汝强盗,休欲再诬别人!”吕公摆手,示意葛清止言,遂问冯奎:“汝何以谋生?因何抢劫?”冯奎回曰:“小人以小买卖为生,因亏本才起歹心,无处可窃,遂壮胆抢劫。”言时,其右手之拇指食指与中指仍上下转动不止。

    吕公一针见血,笑曰:“汝非以小买卖为生,乃不务正业之赌徒也!”冯奎否认曰:“否,否,吾非赌徒也。”

    众疑惑,吕大人以何为凭言其为赌徒也?吕公冷笑曰:“汝若否之?汝言语时右手之拇指食指与中指上下转动不止,此乃置骰子之动作,其动作告之汝为赌徒也!”吕公仿效之,笑曰:“汝已习以为常矣,哈哈!汝若非赌徒,尚能如此也?”冯奎无言可辩,叩首承认。

    众又暗挑拇指赞之:吕大人洞察秋毫,冯奎之微小习惯动作竟难逃吕大人敏锐之目光,高明非凡也!

    吕公析曰:“俗言,‘奸出人命赌出贼。’分明汝输光银两,无生活费用,欲借无人,欲窃无处,百般无奈,偶见一女子挎包而过,顿起歹心,铤而走险而劫之!吾言可对否?”冯奎心服口服,俯首认罪,磕头如鸡啄碎米,求曰:“大人开恩,小人认罪。”

    冯奎画押,吕公喝令:“众衙役听令,将劫犯冯奎重责四十大板,押入大牢,待审!”噼啪起板,众衙役抡起大板拍之,冯奎皮开肉绽,杀猪般哀嚎。刑后,冯奎押监候审之。

    黄络见冯奎受刑,暗喜,面露微笑。吕公视之,唤黄络近前,夸曰:“黄义士乃见义勇为者,可敬也。”黄络敛笑,向上一揖曰:“此乃小人应为之,区区小事,大人过奖矣。” 吕公曰:“本官应奖之,并代小娘子向汝谢之。”遂令财管取纹银五两,“此区区五两纹银,义士休嫌少,奖汝捉盗有功。”黄络受宠若惊,眉开眼笑,接过奖银,谢曰:“多谢大人赏赐。”吕公曰:“汝若有事遂去,本案至此结束。”黄络深施一礼,下堂去也。

    吕公见黄络出堂,急将葛清、苏顺唤至近前,低声吩咐曰:“汝二人如此这般……”葛清、苏顺频点头应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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