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言少妇美貌,印堂有一红痣,壮汉又问:“其可指明让汝送至此?”陈潇点首,壮汉让其进庙。

    陈潇入庙,闻大殿内似有锄地之声。壮汉曰:“汝于院内候之,吾禀告后方可进。”陈潇甚疑,尾随探头窥之,见大殿之上,坐一独目大汉,正指挥数名壮汉刨地挖坑,坑侧有十余大箱,欲将箱埋之,竖耳细听,闻独目汉曰:“来者可疑,莫非探查者?吾等藏银之事恐暴露,先将其拿下!”壮汉曰:“非也,来者称己受人之托,来此送油,其乃小竖子耳。”独目汉喝曰:“现风声紧,此事蹊跷,休管其因何而来,来人!先拿下,明早与庙内诸僧俱杀矣!”

    陈潇闻之大骇,方知此庙已被强盗占据,众僧已遭困,不由一声惊叫,转身欲逃,然已晚矣!开门强盗窜出,擒住陈潇,将其捆绑,命手下;“将其囚于殿后柴房,明日送其上路以绝后患。”不由分说,陈潇被押入柴房。

    时已掌灯时分,柴房内光暗无灯,陈潇闻房内有女泣声,定睛细看,见一妙龄女被捆,蜷偎墙角泣涕涟涟,陈潇问其因,方知少女乃岭村人,姓赵名小蕾,因貌美,遭强盗掳之于此。陈潇叫苦连迭,恨少妇将其送入狼窝,咒骂之,吾与汝有何冤仇?汝竟如此陷害吾。正咒骂之时,忽有一长柄镰刀从后窗探入,割开陈潇之绑绳,陈潇回首,并未见人影,其甚惊异。其手脚能活动,欲逃之,回首望小蕾,吾不能单逃,应救之同逃,遂解小蕾绑绳,撬开窗户,跳窗逃出,如鸟出囚笼,深夜中携小蕾狂奔。

    逃之途中,仓促与一男子撞怀,举目细视之,男子身着警服。男子问陈潇为何如此仓惶,陈潇声泪俱下,哭诉原因,男子闻之,面露喜色,即刻吩咐身后随者,回署搬兵。

    男子告知陈潇曰:“勿惧,吾乃县警察局长,前日县内银行被劫,众强盗劫走银圆十万,上署命吾火速破案,今夜查访至此,巧遇汝报知,真乃天助吾也!”

    不多时,一排持枪武警至。局长分兵两路,包围天国寺,激烈枪声后,众警冲入,击毙匪首,活捉数匪,救出众僧,追缴全部失银,凯旋而归。

    陈潇携小蕾归至油坊,次日晨,陈潇送小蕾至岭村,小蕾父母转忧为喜,喜极而泣,千恩万谢陈潇救女之恩。

    上署闻凯奏,知劫案因陈潇举报而破之,其功不可没,遂奖赏银圆五百。陈潇获奖,喜出望外,此时其方喻,少妇非害己,乃助己者也,若不入狼穴,焉能获此重赏?然少妇何许人也?因何助吾?其百思不得其解。

    一日掌灯时分,陈潇欲上板打烊,忽觉脑后风响,回首望之,见少妇飘然而至,陈潇甚惊喜,欲上前谢恩,少妇莞尔一笑,迅离去,陈潇急追之,疾呼:“女雇主留步!吾有事言之。”然少妇不回首,继续前行,距陈潇十丈余,尽管陈潇猛追,仍距十丈而不变,少妇似离地飞行,追出半里许,少妇忽闪而不见,怪哉!陈潇环顾四周,不见少妇踪影,见道侧烛光下有一夜宵摊,有一老者伏案食餐,遂上前施礼问之曰:“老伯,可曾见一少妇从此路过?”老者抬头欲回答,二人四目相对,猛然惊呆,陈潇惊叫:“爹爹,因何于此?”原老者正乃失散多日之父也!

    父子相拥,痛哭流涕。陈纥泣曰:“吾寻多日不见儿,不意今于此相遇。”陈潇流涕曰:“无一日不念父也!”自从父子失散,陈纥四处寻儿,无心生意,漂泊流落四方,盘缠用尽,靠乞讨拾荒为生,今邂逅至此,悲喜交加,焉能不落泪乎?

    陈潇领其父回油坊,尽述离别之情,详叙分手之苦,言及因少妇之助方有今日,陈纥疑问曰:“此少妇容貌有何特征?”陈潇答:“其容貌美丽,印堂有一红痣,似红豆般,赫赫然。”陈纥闻罢,从怀中取出小木盒,颤抖打开,原盒内存放一张相片!从内取出,相片已发黄,乃双人半身照,陈纥曰:“此乃为父与汝母之结婚照也,儿细视之。”陈潇持相片细视,见其母美丽容颜,印堂有一痣,啊!其亡母正所见少妇也!陈潇皆喻矣,噗通跪地,向天叩拜,泪流满面,祝愿慈母之灵早日安息。

    陈潇重整油坊,房屋翻盖一新。陈纥弃布匹生意,改经营油坊,因信义当先,陈记油坊闻名遐迩。岭村赵小蕾之父母为报陈潇救女之恩,登门求婚,陈纥欣然允之。择吉日,陈潇与小蕾喜结良缘,共度幸福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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