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士卒,可击;心怖,可击。”————————【吴子·料敌第二】

    峣关位于溺河以南,在峣、蒉两山之间。

    夜色深沉,关墙上的守军大多已经懈怠,躲在隐蔽处睡觉。

    墙上燃烧的篝火也因无人看管而逐渐熄灭,篝火能照亮的范围愈来愈小,这给了徐晃极好的机会。他领着两百人暗藏利刃,摸着黑一直走到关墙附近,寻了个稍大一些的豁口,依次钻了进去。

    没料到这动静惊醒了一名守军,他下意识的摸向身边的兵器,大声喝道:“干什么的!”

    徐晃眼疾手快,一刀劈死那人,引着手下人齐声大喊,一直往尚未反应过来的守军杀去。较为机灵的守军大惊,一边大声鼓噪,一边围了上来,刀枪乱舞,死命挡住徐晃等人进攻。

    “敌袭!快去告诉刘将军,剩下的人跟我来!”守军中跳出一人,身上还穿着些许甲胄,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显然是个军中头目,瞅准了就往徐晃的胸口砍去。

    徐晃冷笑一声,站在原地不动,等到劲风扑面,那把大刀离自己不过一尺距离之后。才往旁边一躲,手起刀落,那名头目惨叫一声,立刻倒地身亡。

    其余守军大惊失色,纷纷丢下武器作鸟兽散,徐晃也不追赶,急忙命人四处喊叫,做出一副朝廷大军入关的假象,又让人四处纵火,驱赶守军往关后跑。

    峣关大乱,守军纷纷逃窜,正在酣睡之中的刘雄鸣被人从好梦中叫醒,接报大惊。他无比慌张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当初就说了朝廷之师接连剿贼,不可得罪,你们偏不听我!”

    那部将此时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稍晚一刻,我等皆死矣!”

    刘雄鸣无奈,只得点齐剩余兵马,看到身边聚集着千余人,胆气稍稍足了些,与部将试图往关门处杀去。就在他们要杀奔关门时,忽然路上窜出数十敌军,手里引弓搭箭,对着就是一顿乱射,好几人立时死于箭下。

    这时远处山上突然出现无数火把,遥相呐喊,又听这身边呼声,似乎真是朝廷大军连夜赶来了。刘雄鸣顿时失了方寸,大叫一声,转身便跑。

    守军看到刘雄鸣慌然远遁,也不抵抗,纷纷四下而逃。

    徐晃也不管山上做疑兵的王昌是否赶到,立即带着人乘胜追击,试图就地歼灭刘雄鸣。突然,只见前面传来一声呐喊,正在逃跑的敌军突然有百余人扭头冲杀回来断后。

    徐晃立即应战,他此刻的脸上再也不见一丝沉稳气度,举刀大喊:“活捉刘雄鸣!”

    他此行带来的羽林郎与虎贲郎在混战中大显身手,很快将敌人杀散。不管来犯之敌如何为刘雄鸣拼死卖命,但毕竟是疲劳乏累,再是勇猛也抵不住徐晃的冲杀。

    徐晃持刀左杀右砍,吼声连连,紧追着那个为首的头目不放。那头目见刘雄鸣已然远去,便忽然弃阵逃脱,徐晃哪能让他就此离开,往前一奔,冲其后背,顺势便是一刀看下。

    头目被砍翻在地,徐晃眼瞅着刘雄鸣已追之不及,只得留在原地收兵,整顿部众,并狠狠地对左右说:“把他捆起来!”

    徐晃就地坐着,后面王昌也正好带了人走过来,两人一并审问。

    王昌起初由于心中对徐晃夜袭的计策尚存疑虑,是故借故充作山上疑兵,不愿攻城,没料到错失大功,心里实在悔恨。此时他不明具体情况,看到眼前人浑然不似传言中兴云吐雾的仙人模样,不禁问道:“你是刘雄鸣?怎么像个种田的。”

    那个头目顿时骂道:“你说老子是,那老子就是!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反正都是一刀子,要杀就杀,尽说些什么废话!”

    王昌大怒,心说你不是刘雄鸣还在我面前硬气什么?他忍不住往徐晃看去,也有些埋怨他未提前告知,害他出了这个丑。

    徐晃这时提着刀,站了起来,把这个头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点头笑道:“你倒是个有种的,我现在问你,你们军中是谁提议占据峣关的?”

    “自然是我家刘将军!”

    这句‘有种的’在王昌耳中倒像是在骂自己,王昌登时发作道:“反贼就是反贼,什么狗屁刘将军,你给我好好说话!”

    “你撒谎。”徐晃冷冷说道:“就刘雄鸣今天奉头鼠窜的样子,就不像是能出这个主意的人。“

    “这有什么奇怪?我家将军能兴吐云雾,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有什么计谋是他想不出来的?”

    徐晃说道:“刘雄鸣招揽流民,据险对抗,你还为他这样效忠,真是愚不可及。”

    头目冷哼一声,不屑说:“刘将军若不接纳我等,带我等在山下垦荒耕作,我等恐怕早就死了,为其效忠,又有何不可!”

    “若是别的人这么说,我倒还信几分。”徐晃看着头目的手,道:“但看你这一身的匪气,显然就是从别处流窜来的贼人,而刘雄鸣手下大都是普通流民,哪有像你这样的?快老实招了,抢占峣关,到底是谁的主意?”

    那头目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犹疑了几下,仍固执的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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