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亮瞎了所有公卿的眼,五万魏国的新兵抵挡强秦倾国大军,还让他打赢了,太没有天理了。楚国的贵族就算是有牢骚,也不敢发,要是嘴里嚷嚷着要闹腾,就比能耐,这是致命的,楚国上下谁也不敢说堪比吴起的才能,更不要说超越了。但毕竟是种子,埋下了楚国贵族不满的种子。

    吴起惹怒楚国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他破坏了楚国的职官体系,什么是职官,就是当爹的是官,当儿子的也应该是官,然后官僚体系就会膨胀,可整个官僚体系却是诸侯国内最大的一个群体,甚至比国君的实力也要强。所有官僚都不会愿意接受官位越来越少,任命官员越来越严苛的状况。而吴起呢?他在楚国的改革就是对官僚体系下手,第一刀就砍掉了不少看似毫无用处,实际也没用的官职。而且官位授予也越来越严苛,唯一的出路就是从军获得军功。原本大家当官像是分配工作时代,现如今要上战场搏命,楚国的士族能忍?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郡丞已经是身居高位了,不仅如此,潘毅身后还有他的家族,还有庞大的姻亲关系网络。他要得到的消息渠道可要比在官场眼前一抹黑的苟家来的充沛的多。有钱,自然是好事,但是在卫国,凭借有钱想要当官是绝对不可能的。

    吴起为了当官,百万家产都挥霍送礼了,可结局呢?

    他只能在卫国当一个小官。连下大夫的身份都没有,这让他情何以堪?

    苟变的身份和吴起差不多,在卫国不受待见是显而易见的。加上卫公也觉得当一个不起眼的弱鸡,不被诸侯重视也蛮好。于是苟变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会因为子思的推荐而有所改变。

    这一点郡丞是知道的,他也是维护贵族阶层的一员,自然对苟变的加入颇有不满。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边子白口中的话是苟变内心的真实反映,而不是边子白的胡说八道。可他哪里知道,这些话还真是边子白的胡说八道。目的就是让人们的视线从苟变、国君、相邦的实现上挪走,去关注那个躲在暗处的苟家仇敌。

    帝丘的治市官带着边子白去办理食肆的相关证件,很简单,就一面木牌,然后就两个大篆,写的是‘食肆’。

    “小子能够在给食肆取名吗?”

    “哎,城内的食肆不都是叫食肆吗?”治市官惊讶地抬起头,眼神有点不善,或许他认为边子白是来故意找他的茬。

    边子白双手比划着:“街头的食肆叫王姬食肆,王姬主要卖野菜糊糊;街尾的食肆叫林氏汤饼,卖的是干面饼热汤;还有陶氏的小米饭;钟氏的蒸糜子糕;叶家的狗肉铺子都叫食肆,怎么多的食肆,都没有一个招牌,难免让人误解。小子不过是一个建议,这个建议能够让每一个在街头寻找食物的卫人都能用最快,最便捷的办法找到自己心仪的食物,仅此而已。”

    “可以用鼻子啊!”治市官觉得这不是个麻烦,肚子饿了,肉汤和糜子糊糊的味道都分不出来吗?

    边子白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用鼻子找食物的是牲畜,岂是人哉?人乃万物之长,行而端,立而正,正所谓衣冠之族,怎可用禽兽之法寻找食物?大谬,大谬啊!”

    治市官被边子白的话绕了个七荤八素,可是卫国是一个法治国家,所有的律法都要有据可查,于是倒霉的治市官一头扎入库房寻找法律依据。好不容易找到一本记录治市商业的律法文件,悲剧的是,拴竹简的绳子被老鼠咬断了。看了一半,云山雾罩的,后面干脆就没有了。

    折腾了小半天,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治市官灰头土脸地从存放典籍公文的库房出来,一脸的晦气,头一遭遇到如此难缠的国人开店,他甚至有种念头,这辈子都不要看到边子白这张似笑非笑的小白脸。

    “律法中没有规定不允许起名。”治市官垂头丧气地回答道。

    边子白同情的点头敷衍,随后将开办食肆的准许木牌还给了治市官,灿烂地笑道:“麻烦大人给换一个空白的食肆牌子,这张恐怕不妥。”

    “怎么不妥?”

    “名字不妥。”

    “难道不是叫路姬食肆吗?”边子白翻着白眼,心说:“这么low的名字,怎么配得上他来战国的第一个创业项目,要响亮,要让人一听就觉得高大上,才配得上嘛!”可问题是他也有点担心,万一他想要的名字不被允许,别看治市官的职务很低,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吏,连官的身份都牵强。可毕竟这个职务是管理着朝歌城数百商人的官职,怎么他要是不给边子白方便的话,恐怕边子白真要抓瞎了。

    “食肆是我们姐弟合办的,叫路姬不合适。”

    “那叫什么,快一点,某添上名字就放班了。”治市官不耐烦道。

    “可是没想好。”

    “想好了再来办不可吗?”

    “想好了添上去不可以吗?”

    “也行,开业那天某要来巡视。食物要干净,不得将废弃物丢弃在街上,还有不得扰民”治市官看来一眼天色将晚,回家心切。

    半个月后,治市官站在路姬酒肆,后改成食肆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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