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说八道,我就不信了,陶鼎是国人主要的烹饪工具。要是没有了陶鼎,国人连煮食都吃不上,小子你可要清楚,铁器是很贵的。”铁锅,太败家了。至于魏国订购铁锅,在丁祇看来,绝对是傻子一般的做法。

    他还不知道在帝丘城,铁器的价格似乎在直线往下走的趋势。可销售的数量却悄然攀升了起来。

    这是固有思想作祟,边子白要想要说服这个时代人的故有想法,恐怕还真不容易。只是嘴硬的说道:“铁器的价格只要降低,必然会取代铜器的地位。这需要时间和技巧的改进。”

    “谈何容易!”丁祇不是那种不闻宫外事的死太监,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情报头子。

    对于卫公来说,帝丘的物价是国人安稳的基础。尤其是粮食价格,更是重中之重。所以,丁祇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收集市面上的物价。

    卫国的物价相对平稳,百姓也相对富足。可铁器,还是大个的铁锅,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的器物。这还不是因为贵族的限制才导致的结果,而是价格,是高昂的价格让铁器一直缺乏被广泛使用,并取代铜器,成为国家之间最为重要的资源。

    青铜器的价格之所以高居不下,主要是因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任何国家对于青铜器的需求几乎都是无底的,只有下限,没有上限。

    军队武器基本上都是青铜铸件,铠甲,战车的青铜配件。

    贵族的常用器,冥器,祭祀用具,也需要青铜。

    大量流通的钱币,也基本上以铜为原料。

    还有一个对诸侯国非常重要的劳动工具,农人使用的犁具,镰刀,这些必须用金属的物品都使用了青铜。

    而铜的储量本来就要比铁少很多,大肆开采了上千年,中原附近的铜矿已经都快见底了。只有楚国等少数国家还能保证旺盛的铜产量。

    谈论铜铁的应用,在没有确切的数据之前,是毫无意义的。

    说着说着,丁祇和边子白的话题就歪了。

    谁能想到,丁祇这个宦官对风月还有研究,说起帝丘城的小道消息,那是如数家珍。那个大夫家的小妾给男主人戴绿帽子啦!

    家里养着别人家的孩子,却不让自己的私生子进门!

    哪家的正妻在家里养了一群半大小子

    嘿嘿嘿。

    不堪入耳,公孙鞅真相捂住双耳,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一个宦官和一个少年,谈乱的话题都是风月之事,哪里是君子所为?可他们一个是卫公最为信任的宫廷宦官,一个简在君心的未来官员。公孙鞅在心底里不禁哀叹,这样的卫国还有救吗?

    嗯哼

    丁祇轻声咳嗽了一声,在旁人看来,这是岁数大的人说话时间长了,喉咙的不适,很常见。可边子白是什么人?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不多,也就寥寥数人的样子。结合他所处的环境是宫廷内的菜园空地上,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国君来了?”

    从暧昧的表情到忧国忧民的寥落,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无缝转换,要是在后世的片场,少不了有人举起大拇哥喊声一声:“好演员!”

    可惜在战国,演员是低贱的职业。而且演员的范围也很小,俳优,是一种滑稽戏演员,其实多半是本色出演,因为任何长相古怪的,或是侏儒症患者,都能成为俳优。靠着逗人取笑得到的赏钱苟且在人世。还有一种就是杂技演员,需要从小锻炼。

    在官场,可以说每一个官员都带着一副面具,两副面具,甚至更多的面具。

    久而久之,连自己的本来面目似乎都忘记了。

    边子白的表演还没有结束,虽说演技到位了,可年龄还是太轻,脸色太白,没有苦大仇深的味道,可也凑合着可以用了:“吾尝以为,卫人安居乐业,国家富裕,可从来没有想过国君对于卫的付出。”

    “何解?”丁祇配合的搭上话,他们俩如同一堆配合默契的相声演员,丁祇甘当配角捧哏。

    边子白皱眉强颜道:“国人富裕,国人将不满足于现状;国家富裕,士大夫将不满足于现状;可卫国地处中原腹地,强敌环视,稍有不慎,就有覆灭之厄。国君对内施以仁,以安抚民心;对外委曲而求全,可谓忍辱负重,不求索取。此举,非宽厚长者而不可为;此情,非大无私之德不可取。德才兼备,却困顿于方寸之地,可怜,可叹!”

    拍马屁,取乐卫公,献媚这事对丁祇连说,不过是宦官的日常。可以说,怕马屁,是丁祇的看家本领。

    可边子白这等忧心之语,看似说的一个不作为,困顿于现状的平庸国君。可实际上,那种忍辱负重,兢兢业业的不容易,道出了卫公一肚子的酸楚。

    丁祇是识货的,他觉得边子白这家伙天赋异禀,简直就是知音啊!水平似乎和他不相上下。

    献媚这种事被士大夫君子所不齿,可问题是,国君想要听好话,才能心情愉悦;要是听了坏话,就要发飙。作为一个低贱的宦官,能怎么选择?不过他还是对边子白的反应赞叹不已,他和边子白面对面,看到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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