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决心道:“不行,不能这样。我们要一碗水端平。”

    “何为一碗水端平?”公孙鞅不解。

    边子白双手撑着膝盖,整个人都保持一种前倾的态势,犹如狩猎发动之前的花豹,蓄势待发,“不管有没有机会,每一个公子,只要身边有派系支持,有势力作后盾的,都要征辟。”

    公孙鞅张大了嘴巴,心说:“这也太过兴师动众了吧?真要是碰到那种儿子超级多的国君,恐怕内史府的胥吏都不用招了,干脆直接用公子的幕僚和谋士吧,反正人数应该够了。”

    好在,卫公儿女很多。但是夭折了不少,加上卫公已经快古稀之年,也不可能为公族扩大而添砖加瓦。

    而成年的公子有三个:太子训、公子岐、公子恒。

    公子恒基本可以剔除,身份太低,除非公子训和公子岐都在卫公之前早夭。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染指国君的宝座。

    那么就剩下了两个人,太子训和公子岐。

    如果说卫公对两个儿子的态度,对公子训是不满的,却给了继承人的承诺;对公子岐异常喜爱,这就很反常。但眼下,公子岐还无法撼动公子训的太子地位。卫国虽说经历了上百年的动荡,这期间,每一次的国君更替,都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贵族们也厌倦了这种动荡,宫廷内斗不仅消耗了国君的威信,同时更让国内的贵族损失惨重。小一点的家族甚至挨不过去,一次政变就让一个家族覆灭的也大有其在。

    “如果南卓算是太子训的幕僚和谋士的话,公子岐的幕僚和谋士是端木方。至于……公子恒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国君之位和他无关。”就算是公孙鞅对当官还没有多少心得,但是对于国君的几个儿子,还是很熟悉。

    反正贵族聚会的时候,总有人会大嘴巴,说一些公子之间的趣闻。

    “端木方?”

    其实更多的是心理作用,边子白对端木这个姓氏有着特殊的感觉。可能是很熟悉,也可能是听着很顺耳。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这个人是谁?甚至连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让他很苦恼,“我这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孔子门徒十哲之一的子贡的孙子。”公孙鞅提醒道:“孔子虽说是鲁人,但儒学成于卫,他在卫国住了十几年。有不少门徒,子贡、子路都是卫人。而且儒生在卫地比其他诸侯国要容易接受,学习者很多。我游学时也学过《论语》,不过儒门也就这样子罢了,做人有益,治国无用。”

    公孙鞅说起少年时期的求学经历,加上这些年的感悟。发现儒学更像是乌托邦,在诸侯国混战的时代里,谁用谁傻。可问题是,卫国还是接受儒学程度最高的诸侯国,这让他很憋屈。因为儒学既不能抵御外辱,又不能富国富民,在守旧等于找死的战国时代,确实实用性。

    随后他介绍起端木家族,“子贡先生在投入儒门之后,才学高绝同学之中,声名响彻中原各国,相继在鲁、卫出任过国相。加上端木家族富可敌国,实在想不明白,端木家族为什么要将嫡孙送到公子岐的门下。完全可以凭借家族的影响力获得更高的官职。”

    “原来是子贡啊!”边子白心说,又是一个名人。可惜已经死了,但是不要紧,他孙子肯定也不差。随后想到公孙鞅的评价之中对子贡评价极高,但边子白的印象之中,仿佛子贡的才能是高,但也不是学生之中最高的吧?

    “不是说颜回才是孔子最得意的学生吗?”边子白好奇道。

    真需要想一想,才能想起颜回是谁。毕竟公孙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儒生,他不过是读过儒门的书籍而已。好一会儿才想起,猛拍着脑袋笑道:“想起来了,颜回的父亲是颜路,也是孔夫子的学生。而且还是最早追随的学生。你说如果两代人都供奉一个老师,加上孔夫子老来得子,颜回在他跟前的时候,他还没儿子呢?满腔的父爱是不是需要宣泄?再说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和半路跟来的,肯定要区别对待啊!”

    “哈!”

    好吧,对于这些掌故,边子白还是决定闭嘴,随后他让潘毅带着两份举荐文书递入宫中。

    丁祇拿到这份举荐的文书,也是一头雾水,不管是南卓,还是端木方可都不是那种需要官员举荐就能担任官职的贵族子弟。对于边子白来说,他递送上去的是举荐文书,可如果卫国采纳,就变成了征辟。

    卫公拿到这么两份不同寻常举荐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看中了边子白不按常理的行事风格,搅动一下朝堂,让哪些不安分的家伙老实一点,可也没有打算将边子白当成肱骨之臣来培养啊!这家伙不会真以为能够在卫国为所欲为了吧?

    卫公晃动了略带浑浊的眼珠子,心思动摇不已:“丁祇,你说这小家伙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两头不得罪吧!”

    丁祇在宫廷之中,没有掌权的时候受到的夹板气比普通人十辈子都多,当时仰望天空,发现谁都得罪不起,只能蛇鼠两头,存属无奈之举。

    卫公这会儿功夫,也觉察到了一丝边子白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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